桃山。
三月的风带着温柔,如母亲的手般抚过漫山桃林,桃花起,桃花落,宛如蝴蝶,翩翩而舞。
一片粉红色的花瓣落在了桃树下少年的鼻尖上,他双手抱在脑后,呼吸匀称,嘴角流着口水,时不时发出几声梦呓。
“忍老婆,贴贴,嘿嘿嘿!”
“傻叉无惨,吃我一记鞭子沾紫藤花、赫刀大风车外加毒辣阳光浴套餐……”
如此大好时光,又是天道飞羽真做白日梦的一天。
他有着一头深红色的短发,长相白净,看起来像人畜无害的。
“你个小瘪犊子,又偷懒,你想气死为师吗!”
一道暴躁如雷的呵斥声响起,紧接着,一把木刀从远处葱郁的桃枝间飞出,木刀散发出的气息卷起千堆桃花。
就在天道飞羽真即将被爆头之际,他微微一侧脑袋,木刀插进了桃树里,灿金色的眸子缓缓睁开,他伸了一个懒腰,懒羊羊地说道:
“老头子,前前后后就那几招,我还练个球啊!”
“那玩意我睡觉都能给你打一套!”
“还有,你是我亲师父吗?!”
“下死手啊!”
他一脸无奈地指了指脑袋边上的木刀,那刀已经是入木三分了,打在脑袋上绝对会死人的。
“我不是你师父谁是,不然我当初捡你干什么,白吃饭啊?”
“臭小子,我知道你有天赋,但手不勤的话,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天赋!”
“给我去练刀!”
天道飞羽真的视线里多了一个小老头,跟十二岁的他差不多高。
小老头浓眉大眼,留着长长的八字胡,须发皆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他的右腿是义肢,所以只能拄着拐杖。
老头名为桑岛慈悟郎,是鬼杀队的前任鸣柱,右腿断掉后,便隐居桃山,成了一个培育师。
十二年前,他在桃山下捡到了一个婴儿,那个婴儿便是天道飞羽真。
小老头不知道的是,小小的婴儿身体里寄宿着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老爷子,一会儿再练呗!”天道飞羽真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容,哀求道。
或许是因为穿越者的原因,在剑道方面,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加上敏锐的感知力,说他是为剑而生也不为过。
“不行,今天之内挥刀不到一千,不许吃饭!”
“挥刀是基础,基础不牢固,刀不稳……”
感觉老头子又要开始唠唠叨叨,飞羽真果断选择开溜。
“老爷子,我上午就挥完了,现在是休息时间,拜拜喽,您嘞!”
闻言,桑岛慈悟郎嘴角一抽,想起了山头上拿着木刀、穿着衣服的稻草人,要不是他真的去看了一眼,还就信了。
自己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随性、太懒散了。
“拿会动的木人骗老子!”
“我不知道你小子怎么研究出来会动的小人的,有能力不用到好地方,我必须揍你!”
飞羽真脸色一黑,心里暗道不好,被发现了,赶紧跑。
他前脚刚跑,一道灿金色的雷光便在桃林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尾迹。
“老爷子,你不讲武德,怎么还带用剑技的,玩赖啊!”
飞羽真小脸一垮,发出了抗议。
“老头子我虽然腿残了,但抓你还是简简单单的!”
桑岛慈悟郎一脸核善的按着徒弟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木刀,语气严厉中带着几分英雄未老的味道。
飞羽真发动绝技,抱大腿之术,试图唤醒师父的慈爱。
“师父,我从小就和你相依为命,您要是把我打死了,谁给您养老送终啊!”
“师父,我善良强大慈爱又帅气的好师父啊!”
飞羽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桑岛慈悟郎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啊,怎么就要养老送终了。
“你小子不盼着点我好?”
“今天就让你个臭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严师出高徒,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啊啊啊,嗷嗷嗷!”
很快,一阵阵惨叫声便回荡在桃林间。
“师父,师父……”
“疼疼疼!”
“老爷子,你要是这样,咱俩可就得说道说道你和山下镇子里山本婆婆喝茶的事了!”
反正都挨揍了,飞羽真开始扒老头子黑料。
“那是我帮忙,她谢我,你那什么语气,好像我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桑岛慈悟郎立刻反驳,同时手里的刀更快了,只不过他没有认真动手,不然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在柱的追击下还能活蹦乱跳的。
“没事,我不介意多个师娘,婆婆人挺好的,每次都给我做好吃的!”
飞羽真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
“雷之呼吸·二之型……”
他话音刚落,老爷子的剑技愈发凌厉,他堪堪能躲过,离被暴揍也是不远了。
“啊啊啊!”
“杀人了,放火了,抢劫了……”
任凭飞羽真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毕竟偌大的桃山上只有这师徒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