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起来接着打呀,你不是很能打吗?”
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灰暗的街角小巷连接的是一处废弃的工地,由于早已停工,被雨水冲刷的地面泥泞不堪。
此时却有一个少年衣衫染血在地上挣扎,似乎想站起来,四周围着十多个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手里都拿着棍棒类武器,满嘴污言秽语的叫嚣!
“周哥,这小杂种没动静了,不会出事吧?”
“怕什么,出了事劳资担着,给劳资往死里打,槽。”
回了小弟一嘴的周哥,带头又是卯足劲的一脚,地上的少年似乎吃痛呜咽但却咬着牙并未叫出声,周围的小弟也跟着陆陆续续对着那少年殴打叫骂了起来。
直到雨越下越大,地上血水满地,天空的一声惊雷电闪似乎惊醒了他们,这才停手骂骂咧咧散去,只剩下地上一动不动的凄惨少年,似乎没了生息。
不知过了多久。
阴沉的乌云散去,已是临近傍晚。
原本寂静的工地四周早已徘徊着流浪在附近的猫狗,此时一只大胆的流浪狗似乎被血腥味吸引正在靠近地上的少年。
十米九米六米三米。
似乎饿急的流浪狗,露出獠牙,扑了上去,踩着少年正要享受这突如其来盛宴时,却莫名惊叫想要逃离。
原本一动不动的少年被莫名力量托起,缓缓浮空,身躯也渗透出莫名黑光,逐渐凝实形成一条漆黑如墨的锁链,正好环绕少年全身,而之前挣扎的流浪狗已经没了生息,其头上正插着锁链的一端。
随即四周响起某位存在的轻微呢喃,好似关怀。
‘孩子,醒来吧,这些年,苦了你了。’
那漆黑锁链连着那条流浪狗瞬间崩碎化作虚无,少年又缓缓掉落地面,但似乎有莫名气流在周身游走,之前挨打的伤口淤青正在缓缓愈合消散,惊慌四散的动物使周围再度陷入了寂静。
又过了一会!
“咳咳。”
似乎被血水呛了口鼻,方羽突然惊醒,并立刻翻身而起,但地面却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方羽直接空中翻转数圈砸落在数十米之外的墙上,并直接砸穿掉进废弃大楼里。
轰!
“卧槽,周耀辉,狗杂种,你特么有种打死我。”
顾不得查看周围情况,方羽随手扒开身上的碎石,起身朝楼外愤怒的吼道。
没听见回答的方羽愣了愣,这才定睛朝楼外望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不知为何方羽依旧能看得清晰,建筑垃圾杂乱的工地寂静无声,雨也早就停了,别说人,就连平时徘徊的流浪狗流浪猫都不见一只。
环视一圈后发现确实没人后,方羽重重吐出一口气,慢慢坐了下来,靠在了屋内的墙上,似乎很疲惫的闭眼低垂,重重地深呼吸到慢慢平缓,平复心情的同时似乎也在整理思绪。
少许后,无声的房间似乎传来抽泣的声音,方羽顺手拉过角落里遗留的水泥口袋盖在身上蜷缩了起来。
直到慢慢的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方羽慢慢沉睡了过去。
……
三个月前。
“全体起立。”
“被告人方卫国,涉嫌偷窃,强奸,故意伤害罪及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此判决为最终判决,闭庭!”
“小羽,爸爸没用,照顾好妈妈。”
这是方卫国跟方羽说的最后一句话。
此后,自家经营的建材小店,小区住房均被查封,之前争相讨好的亲戚同乡一哄而散,母亲更是因接连打击一病不起,17岁的方羽便就此辍学,带着重病的母亲,靠着打工和好友死党的帮助几番周折数月,于前几天,因无法负担天价医疗费用,母亲也撒手人寰,原本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就仅剩方羽一人。
连番波折导致心灰意冷的方羽不愿拖累死党,尚未告别便独自离开了,原本打算回到父亲老家乡镇,却被周耀辉带人堵在半路带到这里一番毒打。
半夜凌晨。
方羽悠悠醒来,回想着这数月以来的艰辛和变故,不禁有些默然。
方羽深知以父亲的为人性格,那些罪名大概率都是栽桩陷害甚至子虚乌有的,医院的漫天要价也肯定有猫腻,但方羽没有办法,只能被动接受。
从第一次和姓周的在校园打架开始,到后来老爹身为包工头带头去讨工资,接踵而至的便是威胁恐吓和官司,到最后尘埃落定,都那么突然且无助。
方羽只知道周耀辉是当市警司长的小儿子,平时在学校就拉帮结派,欺凌同学,年纪不大,却心狠手辣。
老爹为人耿直,勤恳,开着建材小店也带着亲戚同乡干着建筑类工作,只因工程款拖延才带着一帮农民工去讨要工钱,当时似乎也发生了口角打斗,对方来头似乎也不小。
本以为法治社会,只要占理,那一切都会有一个公平的结局,却是没想到这到头来得到的是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不仅如此,周围邻居避之不及的举动,亲戚们为逃避责任落井下石的行为,导致方羽身边环绕的全是指责,谩骂,讥笑,不屑和数落,幸得当初死党田浩的安慰和救助,这才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