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遮天蔽日的南方森林里湿热无比,六个男人慌里慌张地往森林深处跑去。“老大,他们追来了。”“走这边”,“NND,谁走漏了消息,老子不杀了他”,一个黑壮的中年男人停下来,“不行,一起走太惹眼,我们分开走,”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双肩包。“阿勇,强子你们几个朝五凤山方向跑,”两个年轻人转身去了,剩下几个人继续向前跑。
十多分钟后,一队人追到这里。领队的看着杂乱的印迹,“木头,你去前面看一下”,“是”, “狗日的,真能跑,这都追了两个小时了”,“报告队长”,木头回来,“他们分成两个方向,分别朝木寨子和五凤山方向跑了”。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说“三队跟木头去追五凤山的,四队跟我去追木寨子方向的”。
闻晴埋伏在森林里已经二天了,为了抓这伙毒贩,他们边检小分队部署了大半年,几个战友化妆潜伏在对岸摸情况,差点没出事,费了老大的劲,才得到了交易的消息,可是功亏一篑,被犯罪分子察觉,提前跑了。
好在队里也提前安排了人守在森林里的重点关口,又派人一路追踪,总要抓住几个人,她就负责守木寨子,这里也是边境的最后区域,过去就是别国了。
她发现几个毒贩从密林中钻出来,小心往大树背后躲了躲,听到领头的穿黑T的中年男人说:“过了这个山头就出境了,他们的人不会追出去。”“好的,大哥”其他几个人已经跑得脚步踉跄。
闻晴拿出手枪,瞄准一个人的腿扣动了扳机,“啊”“有人开枪!”正在逃跑的两个男人转回来,
“树后有人开枪。”
“是个女人。”
“臭婊子。”
一阵吵闹声中两个男人拔枪射过来。
闻晴已经换了地方,并没有被射中。
“大侯,你走得动吗?快走!”
开枪的两个男人并未管中弹的那人,胡乱射了几枪后,转身向山上跑去,绕过这个山梁,就算是过了边境。
闻晴一听就急了,这个卡位是最后一个阻击点,如果这伙人跨过边境,以后再抓捕就难了。
顾不得会暴露自己,她朝二人分别射出几枪,但都没有打中。
她朝领头的那个男人追去,突然感觉胸口受到一下重击,一阵剧痛传来,“糟啦,中弹了。”
她稳住身体,抬手朝目标连开三枪。
“啊”那个穿黑T的男人捂住大腿,倒在地上。
闻晴再一扣扳机,没有声音,“糟啦,没子弹了”。
只见男人爬起来,踉跄地朝山后跑去。
闻晴捂住右胸,摸出匕首,朝正跑向山后的男人投掷了过去。
“啊,臭婆娘!”,匕首插在男人的背上,但他并没有停下。
闻晴忍住胸口的疼痛,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男人一矮身,反抓住闻晴的手臂,用力向后一甩,把闻晴摔在悬崖边。
那人追上去,想一脚将闻晴踢下悬岩。
说时迟那时快,闻晴一按手腕,飞出一截线绳,缠住男人的腿,但男人受伤没能稳住,与闻晴一起滚下山崖。
男人背包中的东西在下滑途中,不断地洒出来,一块翡翠摆件跟着他们落在了崖底。
闻晴血淋淋的身体正好压住石头,人事不省,谁也没有发现有一道红光闪过。
“咳、咳、咳”,不知过了多久,闻晴悠悠醒来,感觉头痛,呼吸困难,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她努力地想抬起手,但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
“醒了”,“醒了”,周边也传来起起落落的话语和叹气声。
“我还活着?”闻晴欣喜,从木寨子的绝壁掉下去从未听说有活下来的。她很疑惑,致死的子弹是从身后飞来的,但是几个毒贩都在前面,难道身后树林里还有其他敌人?
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天花板上深深浅浅的黑斑和角落的蛛网。
“闻晴,你醒了,好点没有?”一个温柔的女声急切地问,“嗡”闻晴大脑发晕,眼前光影摇曳,她赶紧闭上眼睛,头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此闻晴非彼闻晴,这是下乡知青闻晴,现在17岁,她已下乡2年了,位置就在离边境不到100公里的一个村子,这次是在修河堤时被爆破溅起的山石击倒,跌下了3米高的堤坝,被人送到公社卫生院。她昏迷了整整2天。
“我头晕,”闻晴闭着眼睛说,她一动就恶心,估计是脑震荡。
“醒了不就没事了?想躲避劳动。”一个尖锐的女声说。
“陆佳佳,你胡说什么,医生说她有脑震荡。”那个温柔的女声说。
“闻晴一上午挑的土比你一天挑的土还多。”一个男生说。
“我们送闻晴来县卫生院,你跟来干什么?你才是躲避劳动。”一个男生霹雳巴拉地还回去。
“好了,要吵出去吵。”一个严厉的男声。随即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估计是好几个人走出去了。
闻晴正在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这个闻晴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