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纪芸被推进了前厅。
只见五皇子及丞相、刑部尚书都赫然在列。
纪芸脸色惨白地跪在大厅中间。
手下将那包药交给了楚珩,楚珩递给了一旁的两名太医。
“说,为何要对自己同窗下药?”
纪芸白着脸垂着头,就是不吭声。
此时太医站出来道:“那几名学子确实是中了此药才会昏睡不醒。”
江妙端冷声道:“为何要下毒?还要嫁祸给程九鸢?”
纪芸抬起脑袋,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了程宗扬身上。
都说丞相大人是最为和善之人,他又是程九鸢的父亲,若是求得他的原谅,也许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
她看向程宗扬,瞬间泪如雨下。
“丞相大人,小女是顺天府府尹之女,小女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真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我以为这就是普通迷药,只是想要她们几人第二日起晚一些,求丞相大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原谅小女这一次,小女愿意给程二姑娘磕头请罪!”
程宗扬看着纪芸,眉头皱了起来。
他与顺天府府尹纪大人确实没有什么过节,难道这真是小姑娘之间的矛盾。
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能顺水推舟卖纪大人一个人情……
他看向程九鸢:“鸢儿……”
程九鸢在心底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楚珩抢了先。
“丞相大人真是慷慨大度啊,你知道这几日程二姑娘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吗?若是抓不到幕后凶手,她将处在什么样的境况中吗?”
程宗扬看向楚珩,又看了一眼程九鸢:“有本相在,谁也不能拿我女儿怎样。何况她现在好好地,没受到丝毫伤害……”
楚珩缓缓站起身:“都说丞相你为人和善,本殿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对同僚确实是和善,但对自己女儿,没有半点温情。”
程宗扬尴尬地笑了笑:“五殿下误会了。”
江妙端也站出来开口道:“丞相大人,这事情闹得如此之大,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想着息事宁人吧?”
“这都是孩子间的打闹……”
楚珩看向纪芸,声音像是含着冰渣:“你说你是因为嫉妒程二姑娘才陷害她?以为那只是普通迷药?”
“……是。”纪芸低下了头。
“说谎!现在那四名学子还在昏迷中,你还以为是普通迷药,还继续对其他学子下毒?”
栾安也上前来:“今晚若让你得逞,程二姑娘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你这只是嫉妒吗?你这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
“我没有我没有!”
程九鸢看向纪芸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相反,我还帮了你不少,你没有理由嫉妒我到要置我于死地的地步。交代出背后的人,你的罪名也要轻一些。”
纪芸瘫坐在地,无助地哭泣摇头。
她不能说啊……
“我该说的都说了,就是我嫉妒程二姑娘,我不知道这药这么厉害,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栾安勾唇笑了笑,声音称得上温柔:“现在不想说?看来是要吃点苦头了。”
说完,他手一扬,两个手下上前,提着纪芸往外走。
“放开!我是朝廷重臣的千金,你们放开,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
程宗扬不愿与人结怨,上前一步。
楚珩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身上:“丞相大人,你不想为自己女儿讨公道,但本殿却不想我未来的皇子妃受委屈。这件事与你无关,纪大人要怪,你就让他来找本殿。”
程宗扬拱手:“不敢。”
匆匆赶来的楚菀与祝锦几人把楚珩这句霸气的话听在耳中,差点发出尖叫。
祝锦走到程九鸢身边,用手肘碰了碰程九鸢,一脸打趣。
程九鸢看向楚珩,一颗心就像被泡在温水中,暖暖的。
折腾一夜,众人各自回房。
房间里,程九鸢几人都没睡着。
“下午听说五殿下与栾尚书都离开了,我还以为鸢儿你身上的冤屈没法子洗清了。”言玉感叹道。
“就是,五皇兄也没给我透露一星半点。”楚菀道。
祝锦的注意力完全就在感情上:“程姐姐,五殿下真的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着又用楚珩的语气学道:“‘你不想为自己女儿讨公道,但本殿却不想我未来的皇子妃受委屈。’哎哟,好霸气!是吧,未来的皇子妃?”
楚菀与言玉笑出了声。
黑暗中,程九鸢勾起了唇角。
“睡吧,明日应该会恢复授课了。”
……
不谙世事的官家千金,哪里敌得过刑部审人的手段。
不打不罚,不到天明,纪芸就全都招了。
天刚亮,高阳王夫妻就赶来了书院。
楚珩、高阳王、程宗扬、书院山长、昏迷不醒的四位学子的父母等人在房间里待了近一个时辰,门才打开。
巳时,全书院学子都到齐了,山长公布了此次事情真相。
把这件事归于学子间的矛盾,但事关重大,楚毓与纪芸必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