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离开后,程九鸢缓缓靠近江岫白,伸手解开了他的哑穴。
“又是你。”江岫白对自己的功夫本十分自信,但接连两次败在程九鸢手里,让他十分挫败。
程九鸢嫌弃地看着他:“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在做这种掳人的事?”
江岫白翻了个白眼:“那有什么办法,主子有令,我只能听令。”
他又看向程九鸢,目光中有好奇有警惕。
“我说程二姑娘,你上次放我离开,就是不想要我的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程九鸢蹲下身子,勾唇一笑。
她蒙着黑巾,江岫白只看得见她那一双双狡黠的眸子,格外明亮。
“我想要你为我卖命。”
江岫白一愣,随即笑出声:“那你还是要了我这条命吧。”
程九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真是忠心啊。”
“皇家暗卫,自然忠心。”
“我是说你对卫家真是忠心。”
江岫白脸色一变,“胡说,我身为皇家暗卫,自然忠心于皇家。”
“别狡辩了,我要用你,自然会了解清楚你的过去。”
“既然你了解我的过去,那就更清楚我不可能为你所用。”
程九鸢看向江岫白,眼神怜悯。
“你真以为是卫天旷救你于水火?”
“你什么意思?”江岫白满眼警惕。
“你以为的救命恩人,说不定正是推你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呢?”
江岫白脸色大变,突然又觉得好笑。
“别白费唇舌了,我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程九鸢伸手,碧落飞回她的衣袖。
“希望你得知真相后,不会想甩今日的自己几个嘴巴。”
程九鸢说完,正准备离开,但又开口:“是无妄大师救了祝锦,你明白吧?”
说完她足尖一点,消失在原地。
“你休想蛊惑我!”江岫白朝程九鸢消失的方向大喊。
无人知晓,此时他内心极其不平静,整个人都反复在怀疑与否定中。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仿佛就在昨夕,他清晰地记得发生的一切。
绵延不绝的火海,北齐士兵的狞笑,乡亲们的哭喊。
他以为自己将要死在北齐的铁骑下时,有人大喊了一声‘卫将军来了’,接着他便看见那个男人从火光中走来,一刀一个解决了那些北齐士兵。
他就是他们边城百姓心中的神。
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小女子的几句话而动摇!
江岫白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但……
他后来历经艰辛,终于可以为卫家效力。
他本可以做卫将军的亲卫,就因为有几次卫将军下的命令实在太过无情,他质疑了几句,这才成了四公主的暗卫。
后来,他说服了自己。
作为一个大将军,当然不可以妇人之仁。
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这是对的。
只是程九鸢方才的眼神和话语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想,他要想法子回卫将军身边去。
他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家暗卫,他想建功立业,想像卫将军一般,去战场杀光北齐人,成为百姓心中的神。
他要去证明,程九鸢是骗他的!
这个女子真是诡计多端!
……
祝夫人又回到了护国寺,她脑子一片空白,直往四公主的院子而去。
门外有两个侍卫拦着她,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四公主,求求您,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小女若是哪里得罪了公主,我代她给公主磕头道歉,只求公主开恩。”
旁边的官眷大惊,她本以为祝夫人是来求四公主帮忙找回她女儿的,哪知她居然说是四公主动的手。
她十分后悔扯到这件事里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大臣,也有官眷,更有百姓。
众人都在猜祝夫人这话里的意思。
祝夫人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想让四公主放了她女儿。
“四公主,臣妇给您磕头了……”
房间里,楚磬勾唇喝着茶,心情极好。
她身边的宫女小声提醒:“公主,现在外面那么多人,祝夫人一口咬定是您……”
“那又如何?她又没有证据。”
“可她好歹是圣上的师母,她这样在外跪着……”
“等会儿你就说本宫在昼寝。”
……
屋外祝夫人一直哭求着,推搡着士兵,要进去找楚磬。
“太傅夫人,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件事跟四公主有关啊?”
“就是啊,这可是佛门净地,这一顶帽子下来,罪过可就大了。”
旁边有人出声询问,也有与祝家交好的大人都派人去帮忙找祝锦去了。
连程宗扬都匆匆赶来。
祝夫人看到程宗扬,连忙哭着求助。
“夫人快快请起,本相这就派人去抓贼人。”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楚磬皱着眉头出来。
“发生了何事?睡个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