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把早膳放好,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姑娘,用膳吧。”
这几日她们院子里的下人真是度日如年。
以往与她们说‘人人平等’,跟她们称姐妹的姑娘像是变了个人。
对任何事物都要挑剔一番,虽不至于对她们破口大骂,但说这院子里越来越没规矩,让周姨娘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周姨娘这几日心情也是阴晴不定,一直往脸上涂涂抹抹,洗干净后,照了镜子又发疯似的罚秋水苑和她们院子的下人。
程云歌没理会丁香的表情,坐在桌前,看着可口的饭菜开始挑剔。
“这都是些什么!这是给人吃的吗?我看就是本姑娘平日里太宠着你们了,才让你们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
当她开口之时,丁香早屏住呼吸。
没有想象中的恶臭传来,丁香眼底划过一丝欣喜。
“姑娘!”
程云歌斜眼:“干什么这么大声?我说两句你还不爱听了?”
丁香上前:“姑娘,你、您口中的味道没有了!”
程云歌一愣:“真的?”
她从来就没闻见过,所以也不知到底有没有。
“真的真的!”
程云歌起身朝外走去,问了好几个丫头确认,大伙都很高兴。
大姑娘的怪病好了,那她们的苦日子就过去了。
程云歌高兴得就要往外走。
“姑娘,您还未用早膳。”
“不忙。”
她要去告诉爹,她的病好了。
她早就知晓她这个爹是利益至上之人。
程宗扬见她怪病好了,没有太大反应。
程云歌倒是很高兴。
这几日,她都没敢出房门。
外面的空气真是清新,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她在院中转了几圈,迫不及待地到了飞鸢阁。
“妹妹,怎么才起?”
程九鸢一看她那样儿,就知晓她的药效过了。
“母亲免了我们的晨昏定省,起那么早也无事可做。”
再说,这也才辰时不到,不算太迟。
“母亲免了晨昏定省是母亲宽厚,但咱们也不可贪图享乐。”
“姐姐的怪病好了?”
程云歌眼中划过一丝喜气:“是啊,总算好了。”
她得多亲近亲近程九鸢,这样她才能吸更多气运。
昨夜程九鸢来看过她,今日她病就好了。
她笑得格外亲切,上前挽住程九鸢的胳膊:“妹妹的及笄礼就要到了,这女子及笄可是大事。姐姐及笄礼时,父亲十分重视,来了好些夫人小姐,连永福公主都亲自来了。妹妹及笄礼的宴请名单出来了吗?都有谁?”
程九鸢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这怪病才好,就迫不及待的在她跟前炫耀了。
程九鸢的手在袖袋里摸索,随便挑选了一个打开。
既然药效过了,那试试下一种药吧。
“这些母亲在安排,我也不太清楚。”
“那正宾呢?”
“到时就知晓了。”
程云歌暗道,程九鸢在京城没认识几个人,林氏给她请正宾至多是林氏的母亲,那不过是个三品官的夫人。
不像她,是师父作为正宾。
此时,院子里传来丫头们行礼问安的声音。
接着便听见林氏的声音响起,“二姑娘起了吗?”
“回夫人,起了,这会儿正跟大姑娘在屋里说话。”
林氏一愣:“程云歌的怪病好了?”
程云歌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这‘二姑娘’和‘程云歌’,当真是分得清楚啊。
林氏进门,程云歌和程九鸢行了一礼。
林氏打量着程云歌:“你病好了?”
“劳母亲挂心,女儿的病完全好了。”程云歌勾唇一笑。
林氏眼中划过一丝不喜,又看向程九鸢。
“鸢儿,金楼送来一批首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多谢母亲。”
“母亲真是宽厚,对妹妹如亲女一般。”程云歌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听着有些像嘲讽。
林氏转向她,正要开口,却心中一阵翻腾。
“呕——”
林氏一阵干呕,程云歌黑了脸,她的怪病都好了,这是纯心恶心她?
王嬷嬷立即上前:“夫人,您怎么了?”
“可是昨日着凉或吃坏东西了?”
程九鸢看了看林氏,上前关心地扶住她,手指不动声色地搭在她的手腕上。
很快,她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林氏呕得脸色苍白。
“去请府医来。”王嬷嬷大喊。
程九鸢回过神,立刻与王嬷嬷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很快府医就来了。
“见过……”
“薛伯,快来给母亲看看。”
薛鹏上前为林氏诊脉,很快眼中划过一丝震惊。
程九鸢当然知晓,这老东西没有周氏的指示,不敢透露林氏有孕。
“老夫东西忘在房里了,夫人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要转身出去,却被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