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清早起来,下楼到客栈大厅用早膳。
才落座不久,就听见旁边一桌客人在议论什么。
他本没在意,可那桌人突然提到了‘化毒丹’。
“要说这裴家也是惨,花了五万两买的化毒丹,一眨眼,没了。”
“有什么办法呢?裴家虽然有钱,但没权啊,他那个相爷女婿靠不住。”
“你说,什么人敢给那个翁时章下毒啊?”
“谁知道呢,坏事做多了,总有看不过去眼的英雄侠客出手……”
“你不要命了?小声点……”
孟州‘腾’地起身,走到旁边那一桌。
“几位兄台,你们方才说,裴家的化毒丹没了,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翁县令抢了呗。”
孟州回身拿起桌上的剑,对其他同行二人道:“走!”
三人顾不得是闹市,策马狂奔。
赶到翁府,却被官差拦在外面。
“什么人?敢来翁府撒野!”
圣上虽然不让他们暴露身份,但事急从权,孟州直接亮出令牌。
……
翁有才看着儿子服下化毒丹,脸色慢慢好起来,顿时松了口气。
“儿啊,感觉如何了?”
毒一解,翁时章顿时恢复如初。
“不愧是生死判官啊,真是药到病除!”翁时章看着自己恢复力气的手,感叹道。
“到底是何人敢给我下毒?我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就在此时,有下人进来:“大人!快、快去前厅,朝廷来……”
还没等下人禀告完,孟州就闯了进来。
“化毒丹呢?”
“你是何人?好大的狗胆,敢擅闯我翁府!”
孟州把剑架在翁有才的脖子上,声音如催命阎罗:“药呢?”
“药、药,吃了……”翁有才看了一眼泛着寒光的剑,脸上的嚣张气焰全消。
“吃了?!”孟州脸色猛然一变。
一脚将翁有才踢了出去,翁有才跌落在地,发出巨大响声,接着便是翁有才杀猪般的声音响彻翁府。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翁家人都吓得面色大变。
这突然闯进来的三人,个个都像杀神。
“你们是何人?胆敢闯入我翁府行凶……”翁时章起身看向这三人。
孟州像看死物一般看向翁家人。
跟圣上抢东西,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心里也很懊恼。
早知如此,他昨日一到姑苏,就算天色再晚也会到裴家去把化毒丹拿到手。
孟州带着人转身离开,翁如意立刻站出来冲翁府家丁吼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将这三人拿下!”
“老爷,这位是锦衣卫副统领。”
才被人扶起来的翁有才顿时脸都吓白了。
“锦、锦衣卫?”
孟州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锦衣卫为何会来姑苏?”翁有才脸色十分难看。
“好像是冲着‘化毒丹’来的。”想到那位一进来就问‘化毒丹’,他心里有些不安。
“锦衣卫是为皇上办事的,难道是皇上……不行,我得去找岳父大人!”翁时章说完便匆匆出门了。
……
程九鸢看着裴修带给她的消息,勾了勾唇。
孟州没回京,看来是在等圣上的旨意。
毕竟翁有才的官儿再小,那也是朝廷官员。没有上头的旨意,他也不能直接把翁有才如何。
皇上肯定不会用‘化毒丹’的事情惩办翁家,但皇帝要办一个人,那名目可就太多,也太容易了。
翁家要倒霉了。
裴家这次也是受害者,他们可花了整整五万两,打算给皇帝进贡的啊,如此忠心不二。
何况现在裴家和翁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件事,有孟州这个证人在,是牵连不到裴家的。
“事情比想象中还顺利,走,舅舅带你去街上玩儿!”裴修摸了摸程九鸢的脑袋,牵着她往外走。
“小小年纪,该玩儿还是要玩儿。”
“爹,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裴修带着外甥女正要出府,与三个儿子碰个正着。
“好,都去!”今日裴修心情好,非常好说话。
裴修带着几个孩子上了马车,马车宽敞,坐五人完全不觉得挤。
年底的市集格外热闹,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挂满了彩带和红灯笼。
街上人潮如织,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程九鸢趴在车窗上看着这幅人间烟火,脸上满是笑意。
“走吧,下车。”
裴修下了车,叮嘱三个儿子照看好小表妹。
“还有,守好你们的钱袋子,这年底了,青插手可是要赚点过年钱了。”
裴修话音才落,就听见有人在高呼。
“抓贼啊!抓贼!”
“别跑!抓住他!”
很快前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男人快速从裴修几人旁边窜了过去。
裴玄一把拉过程九鸢,这才没被人撞到。
程九鸢还没站稳,就眼疾手快的抓起旁边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