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坐在忠勇侯府的书房内,静静地看着桌上的官印,和一块成色很好的玉佩。
良久后,他拿起金属官印狠狠砸在了那块儿青玉璃纹佩上,玉佩碎裂成十多个小块儿,和他的心一样,难以拼凑......
"003,你还在吗?”
“宿主,我在,这是你头一次主动叫我”
陈淮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爱上了容承?”
003:“是啊,宿主,我说过,你要是真动心了,我就不会出来打扰你”
陈淮早就想到了,他们之间欢愉过那么多次,他都没被电,还能是什么原因,只不过在一起时他看不清,而现在他明白时,却又......
见陈淮不说话,003声音也有难过:“宿主,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
陈淮伸手从碎裂的玉块儿上拂过:
“你看这玉佩,裂了还能重新拼凑回去吗,破镜难圆,从来都是如此”
更何况两人间没有信任,怎么可能走的长远,陈淮惨然笑了笑:
“你对我的惩罚结束了吗,现在你不用电我,我都觉得好痛”
003倒是先哽咽了:“宿主......你别这样,我再也不会电你了”
这个世界的宿主是他绑定过的最潇洒如风的,可此刻被情所困的模样却让003为他感到难过。
陈淮走出侯府的时候,见到拐角有辆马车停在那里,车下的人似曾见过,他透过薄雾辨认出是贤妃身边的太监,陈淮走了过去。
那太监见了他恭敬的叫了声侯爷,便退去了远处,车帘打开,露出贤妃那张艳丽的脸,她看到陈淮肩膀的包袱,咬了咬唇:
“你要走?”
陈淮点了点头:“有事吗?”
贤妃下车,恭敬的对他屈膝一礼:“侯爷对祖父的救命之恩,我魏家感激不尽”
陈淮扶起了她,便松了手:
“魏相清廉正直,受人尊敬,这本都是应当,不用谢了,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告辞了”
“不,等等”
贤妃踌蹰了会儿,抬头眼神坚定的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冷落你,如果我也如钟若兰一般,你心里会不会也......”
陈淮打断了她,脸色沉重:“娘娘,我对她仅有感激,再说,世上根本没有如果”
看着陈淮远去的背影,贤妃点了点头,是啊,世人迷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皇宫,德寿宫。
容承站在窗边,:“他怎么样了?”
暗卫夜泽跪在他身后,踟蹰了下,开口说道:“侯爷他走了”
容承扶着窗沿的手瞬间捏紧,指尖都泛白了,回身哑声道:“他可有留下书信?”
他不信,陈淮就这么丢下自己走了,或许他只是出去散散心......
夜泽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紧的东西,双手呈上:“没有书信,桌上只有侯爷的官印和这些”
容承疑惑的接过,打开,惊在了原地......
挥退了夜泽,容承再也站不住靠着墙一点点坐在了地上,打开手里的那包碎玉,他喃喃道: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你怎么能抛下我......”
容承明白,这玉佩是陈淮之前信里说过要给他带的礼物,现在他把这玉砸碎,很清楚就是在告诉自己破镜难圆,他们之间彻底断了,
好狠,这人真的好狠......
容承心在泣血,锥心般的痛让他几乎蜷缩起来,脸色白的可拍,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
派兵去抓他回来,趁他没走远,再晚就找不到他了。
可又有一丝理智在告诉他:没用,抓住人也抓不住他的心......
容承眼前模糊一片,惹不住哭出了声,半晌,裤脚有些异动,他低头看去,是圆圆,两个小肉手趴着他的衣服往上爬,一扭一扭的,笨拙,又很可爱。
随着它动,脖颈上的翠铃还发出清脆的音色,容承一把把它抱入了怀里,忍不住倾诉道:
“圆圆,他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再也不回来了?”
圆圆好像感受到主人的伤心,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先是迷茫 ,后又拿肉爪不停的拨弄着脖子下他狗爹给它的礼物,发出好听的铃声。
容承怔住了,抓住希望般:“你是说,他还会回来吗?圆圆,是这样吗?”
渐渐,容承唇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他都感觉自己可笑。
一个月,两个月。
容承解散了后宫。
半年后,容承宣告天下,他此生唯爱一人,忠勇侯陈淮。
为了安定民心,稳固朝纲,他过继了容郡王家的侄子,容郡王夫妻鹣鲽情深,妻子难产后,容郡王也渐渐消瘦病重,唯留下一个两岁的儿子,聪慧可爱,被容承立为太子。
此时容承已然是个极有威严的帝王,大乾在他的统治下物阜民丰,大臣和百姓对他极为拥护,知道他喜欢忠勇侯后更多的是好奇,这忠勇侯到底何许人也,能让皇上做到如此地步。
一年后,容承抱着圆圆往宫外走,被身后的小团子拽住了衣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