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裴安,大乾王朝武将第一人,天生神勇,在朝廷只手遮天,这种人物就算查出来,他也不敢动啊。
可是皇帝还给他规定了十日之期,这可难办了,搞不好左右都是死。
正犹豫要不要跑路之际,小安子憨态可掬的跑了进来:
“干爹,我在那浴池房屋后面,把草地都找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忘了问,干爹你到底丢的是什么东西啊?”
陈淮一言难尽的抬头看他,这好在不是自己亲儿子,不然这蠢样他能一脚踢回他娘肚子里,让他回炉重造去。
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小安子见陈淮脸色不好,赶忙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来到身后给他捶肩捏背。
“干爹,你这肩太紧了,我给你捏捏放松一下”
屁的太紧,那是他半年来强身专门练的,堪堪恢复前世八成功力,不过这小子力道适中,手法娴熟,倒确实能解乏。
陈淮喝着茶水,享受着小安子的殷勤,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
他怎么没想到啊,想保命,就要抱紧宫中最大的金大腿,有皇帝给自己当靠山,那谁都不能轻易动自己了。
陈淮高兴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算你还有点用”
小安子以为这套专门学过的按摩手法取悦了副掌印,高兴的喊道:
“干爹我还有一套热敷手法,儿子绝对能给您好好养老的”
陈淮往门外走去,心想:等你爹活着回来再说吧。
只有十日,他必须在皇帝决心处置他之前,讨得他的欢心,据他了解,这皇帝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陈淮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唇角勾起。
等从御画师那里拿来了一应所需的颜料和用具宫门都下钥了,陈淮就没回宫外的府邸,而是在司礼监歇宿了。
第二日,下朝后,容承回到寝殿,在太监的伺候下换了一身绣着金龙的天丝白锦常服,见太监挂好腰间玉带,挥退了他。
“夜泽”
这时后窗突然打开,一道玄色身影眨眼间跪在了容承面前:“皇上”
容承面目森冷:“把昨日陈淮的举动一五一十告诉朕,他可有可疑之处?”
夜泽事无巨细的禀告,半晌后,容承声音疑惑:
“你是说,他一早没去查案,反而去了贤妃的雅岚宫?”
夜泽道了声:“是”
他也没见过陈淮这样胆大的太监,昨日御前要脱裤正身,今日在皇帝眼皮底下不查案,反而去了后宫。
容承:“走,我倒要看看他查案怎么就查到后宫去了?”
雅岚宫,是距离皇帝寝殿最近的后妃宫殿。
宫中奇珍异草繁多,云顶是檀木做梁,璀璨的珠贝为帘,足以可见皇帝对这位贤妃的看重和宠爱。
此时在石亭中,一群宫女正新奇的瞅着这位副掌印执着画笔轻轻松松勾勒两笔,就在她们贤妃娘娘的额间勾勒出一小朵漂亮的梨花,然后用金色在中间一点,霎时间几名宫女发出惊叹:
“娘娘好美,掌印画的太好了”
贤妃扭过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笑容逐渐扬起,显得端方艳丽。
激动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如此神奇好看”
陈淮欣赏着美人娇艳的容颜:
“回娘娘,这是花钿,娘娘本就天姿国色,现在画上这花钿,真如牡丹倾城一般好看”
贤妃魏嘉云是魏相的孙女,此刻红着脸淬了他一口:
“胡沁,牡丹是形容国母的,皇上还未立后,你怎可乱说”
陈淮本就俊朗挺拔,尤其想讨好人的时候,嘴角一勾,活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早晚的事,娘娘您说是不是”
魏嘉云眼中很快划过什么,被他这话逗的呵呵直笑。
“好,看赏”
几个丫头拿来了一盆金豆子,让他抓,谁成想陈淮摆手拒绝:
“奴才就是突然想到,觉得这花钿唯有娘娘这般容颜才能配上,可不是来讨赏的,如果娘娘要是这般想奴才,下次奴才可不敢来了”
魏嘉云一愣,再次大笑出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太监。
早就听后宫其他几位美人说过,宫中有位司礼监副掌印,甚是有趣,很得后宫女人的人缘,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短短片刻,比她以往好几日笑的都多。
就在这时,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贤妃聊什么呢,朕老远就听见了你的笑声”
魏嘉云一惊,赶忙起身伏拜:“参见皇上”
“免礼吧”容承虚扶了她一下。
魏嘉云软媚的看着容承:“皇上怎么没让人通传?”
容承把眼神扫在了跪在地上的陈淮身上:
“通传了,怎么还能看见爱妃这般娇媚的笑容,这额头是什么,怎么以前没见你画过?”
听到容承的夸奖,魏嘉云眼中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忙道:
“这都是陈公公的手艺,叫花钿,臣妾也是第一次听说。”
容承细细看了一眼花钿和桌上的工具,走到石凳旁坐下,脚边刚好就是跪着的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