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教主动作比脑子快,等回过神,才看到床角的和尚,脸上鼻血长流,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之色。
“你……”
沈羽棠想质问他做什么,突然扫过他手里那瓶眼熟的药膏。
“云千鹤的祛疤药,你是要给我上药?”
“不然呢?”
予梵语气不好,推开沈羽棠就要下地。
沈大教主忙拽住他,拿出巾帕要给他擦鼻血,有些心虚:
“下,下次别在我睡着时靠近”
他也不知道为何,向来浅眠的他在这和尚面前倒是睡的安稳。
予梵按了下耳骨后的穴道,自己拿过巾帕,推开沈羽棠的手:“你起开”
这模样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沈羽棠当下就不高兴了:
“和尚,你别不识好歹,多少人巴不得本教主赏他们一眼,我又不是……”
予梵猛的回头,眼神森然:
“你那男宠之一至今还在崖下日日求情等你松口让他回来呢,你去赏识他吧”
他一花和尚,混到如今男宠,教主夫人便罢了,还是个天天挨家暴的,谁受的了谁来。
他算看明白了,这人克他,他大不了多吃几年素,这功德也不是非攒不可。
当下就要离去。
从认识以来,还从没见过这和尚这么疾言令色的样子,看他这模样竟然要推门而去,沈羽棠阴狞开口:
“没我发话,你看谁敢放你下山”
予梵理都不理,手都放到了门把手上。
沈大教主的心没来由的一慌,做出了不符合身份的事,跑过去拽住了予梵的腰带,仰头望着他: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
见予梵不为所动,沈大教主侧头看了他一眼,鼻梁泛红,脸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像蒙尘的佛像,控诉着施暴人的罪行。
沈羽棠难得软了声,带着口音呢哝道:“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吓到我了嘛”
艹,来这招。
不讲武德!
本来予梵对他就是三观跟着五官走,这美人教主的家乡口音跟撒娇一般,让他一肚子气泄了大半,晕晕乎乎的就被他拉着坐到了床上。
沈羽棠把巾帕沾了水,仔细给予梵擦了干净。
然后帮他把前襟的衣服拍了拍,手指纤长,拍的时候带来一阵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闻着像沾了晨露的莲花,怡然芳香。
予梵有些受不住,拿手挡开他的动作。
沈羽棠眨了眨眼,觉得这和尚忒小性子,好在不是真正的男宠,不然让人一看,不定说谁是大爷呢。
瞅了眼旁边的青色瓷瓶,拿来塞进了予梵手里,然后把脸凑了过去。
予梵斜眼瞥了他一眼,目视前方:“自己擦”
沈羽棠贝齿咬了下唇,暗道这和尚还来劲儿了,可不知为何,他还觉得怪有趣的,一点都不生气。
也没吭声,执着的就这个姿势没动,跟较劲儿似的。
半晌,予梵叹了口气,轻轻推远了些沈羽棠的脸,打开药,拿巾帕干净的那头,沾了些药给他抹上。
药膏冰凉,带着点香,可沈羽棠却感觉脸颊那里热乎乎的。
“这药行不行啊,怎么感觉抹上烧烧的”
予梵没理他,事多,明明是凉的,他都感觉到了。
见他不理,沈羽棠又找事,余光瞥见巾帕:“你刚刚不是打算用手上药的吗,怎么又改帕子了”
怕他一直聒噪下去,予梵边又抹了遍药,边温声道:“我手刚沾了血,你不是洁癖吗?”
沈羽棠闻言不觉微微勾起了嘴角,看着予梵专注抹药的样子,渐渐走了神。
“好了,施主早点回去休息吧”
予梵起身,把东西收拾了下。
沈羽棠怔了下,旋即慵懒的缓缓下地:“你搬到我那里的偏殿好了,省的本教主每日来回奔波”
“不用了,这里便很好”予梵说罢就转身去座椅上闭眼打坐了。
他能感觉到沈羽棠审视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脚步声离去,他才睁开眼松了口气。
003看的莫名其妙:
“宿主,你不也抱怨这里离的远,每天等他念静心咒要很晚睡吗,而且过去了可以就近感化他呀!”
予梵:“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沈羽棠刚刚那眼神他都快顶不住了,更何况住那么近,要真犯了大错误,以这教主的性子,恐怕死还算简单的。
阿弥陀佛,是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香嘛,干嘛招惹一朵霸王花?
但天不从人愿,第二天一早沈大教主就下令让人给予梵搬了过去。
教内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都道这和尚会妖术,床上功夫了得,根本是个假和尚,剃头就是个情趣罢了,没有戒巴就是铁证。
于是予梵走到血魔教哪里,都跟街头脖子上穿着链子卖艺的猴子似的,被人观瞻。
等沈教主回到偏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张漆黑如碳的脸,忍了半晌,实在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谁家要这么个黑脸的男宠啊”
予梵见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真想动手啊,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