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镇国公听周南仔细道来。
默了片刻,拿手抚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带着欣赏:
“好,好,有老夫当年的风范,胆子比天还大,哈哈哈哈……”
眼珠一转,拍了拍周南的肩膀:“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去让他且准备着吧”
周南闻言笑开了,拱手道:“多日前便准备好了,就等丞相大人点头了”
镇国公一愣,再次笑了起来:
“好小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筹谋的这么好,我这做兄弟的也不能拖他后腿”
当即又进了宫。
上书房,谢怜屏退了宫人,静静的站在书桌前,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边沿的印花。
说不上是茶水暖,还是自己的心里更暖。
回想起在边关严宽就有些不对劲,难道那时他就已经有这打算了吗?
谢怜此刻心里很复杂,有点甜,又有点心疼。
百黎雾瘴之地,鲜夷擅毒,狄戎也不是好拿下的,那人竟然不顾安危,短短数月便攻克了,只为了……求娶自己。
这时,镇国公在外求见。
谢怜忙收了神色:“让他进来”
镇国公精神矍铄的走进上书房,看了眼正在看奏折的谢怜,摇了摇头:
“别装了,奏折都拿反了”
上茶的宫人听见,赶忙放下茶水退了出去。
谢怜尴尬的把奏折放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下:“镇国公有事吗?”
陆长远粗人一个,直来直去道:
“世侄,我特地回来,就是给我兄弟做媒来了”
做,做媒?
兄弟?
瞅着谢怜震惊的眼神,镇国公点了点头:
“对,就我那小兄弟,为了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仅败了西凉国,还收复了三块大越的失地,现在连王爷都不要当,就为了能娶你,这样深情的人,当世可不多见了”
见谢怜没吭声,镇国公又说道:
“世侄,你也别瞒我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要不是你给了他希望,他不至于这么急着建功立业”
希望?
难道是……
谢怜想起在边关严宽问过的话,他当时给了回答,严宽让他一定记住。
那便是……你敢娶,我便敢嫁。
谢怜缓缓睁大了眼睛,难道他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去做了这么大的事?
他简直不能形容心里的感受,这人怎么这么傻。
真是傻透了。
谢怜低头掩去满眼的心疼,温润的开口:“世伯,多谢你”
“你这是同意了”
谢怜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当下镇国公喜笑颜开,抚着掌大笑道:“好,太好了”
没几日功夫,丞相和严大将军要成亲的事就传遍了大越。
出乎意料的是,百姓对此乐见其成。
甚至在成亲当天,京城的马车从城门排到了城尾,到处都是自发来恭贺的百姓和被大将军救助过的人。
有个大娘拿袖口抹着眼泪开心的说道:“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将军是个好人,没有他,我儿子就死在战场了”
“是啊,他们都是我大越文武第一人,这可真是佳偶天成啊”
“可不是嘛,这么多情的男子可不多见了,听说了吗,严将军说了,此生唯爱丞相一人,生死相随”
好家伙,周围的百姓眼睛都亮了,这不是比画本子里写的还好吗,还要动人。
严宽一身锦缎红袍,玉树临风,眉目威严,把京城里的小姐们都看傻了,好个英俊潇洒的新郎官。
身后的士兵各个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全是喜色,身姿挺拔,整齐的走在街道上,好不壮观。
婚礼的过程更是热闹,镇国公当媒人,皇帝亲临,百官同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入洞房前,严宽被小皇帝拦了下来。
墨如烨一身红衣,装作大人的样子道:
“严将军,相父是我最看重的人,你既娶了他,便要一生对他好”
严宽从他的话里听出来这个小家伙对谢怜的重视,于是上前伸出小拇指:
“巧了,他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和你拉钩,承诺永不会背弃他,不然我任你处置”
墨如烨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大大的笑,他就知道这个严宽最有趣,从贺州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他。
于是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二人拉起又晃了晃。
镇国公等一众官员在后面看的欣慰极了。
大越一统,国泰民安,君臣和睦,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有盼头。
镇国公作为媒人,今天高兴坏了,推着严宽往里走,把外面凑热闹的官员都挡住了:
“走,我们继续喝去,别打扰这对有情人了”
众人笑开,都高兴的举杯,满堂欢喜。
谢怜直到被送进了洞房,都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坐在床边,手心紧张的冒汗。
他无法忽视旁边那滚烫的视线,把头扭开了。
“你,别,别看了”
其实严宽心里也是紧张的,没有像往日般调笑,或者说什么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