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赶到的时候,林家族长林大光和白家族长白和伟正在府衙前的吵闹不休。
两人身后都站着几十个拿着棍子的村民,把袖子撸的高高的,看架势做好了准备要打架。
严宽撇撇嘴,有这功夫不如去茶楼听书,酒楼听曲呢。
闲的这帮人。
视线扫过,一顿。
路边卖云吞的摊贩桌椅上坐着一群商旅打扮的外地人。四个大人一个孩子。
严宽皱了皱眉,贺州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富贵的人家了?
尤其是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瘦削男子,背影矜贵不凡,一袭白衣好看的紧。
这时,林大光怒喝道:“白和伟,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宗祠的宅基地本就是我们林家祖上的,我们祖宗不计较,不代表我们好欺负”
后面的林家村人都附和着:“对,就是我们的,我们的地”
白和伟五十岁上下,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好你个林大光,睁眼说瞎话,丧尽天良,白家的宗祠,怎么就成了你们林家,我们祖祖辈辈都在那里,你好意思这么说?”
这时府衙师爷在门口探了下头,见双方怒火纷飞,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林大光眼尖,得意的看着白和伟:
“看见了吧,连知县都站在我们一边,根本不理你们,识相的赶紧把地契拿出来,这事两清”
这话可把后面白家村的人气坏了,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丧良心的林狗,你要娶小老婆关我们白家什么事,为什么要扒我们的祠堂,住那里不怕有报应吗?”
“就是,就是,做那事的时候也不怕萎了,祖宗们都看着呢”
“不要脸的老东西”
这话可把林大光气着了,看了眼身后的几人,寻思着这话怎么传出去的。
这要是让人抓住了把柄,他还不得被岳丈一家打死。
他岳丈是本地杀猪的,想到他那后院一墙磨的光亮的刀,林大光腿都有些软。
“放屁,老子是为了给林家拿回属于自己的地,你们竟然敢冤枉我”
说着恼羞成怒给了白和伟一拳,把白老头直接打了个踉跄。
这一拳跟个导火索一样,双方把多日来的怒火都发了出来。一场闹乱瞬间爆发。
严宽嘴里叼着根狗尾巴干草,龇牙乐了。
这林大光属他妈猪八戒的,还真会倒打一耙。
正要过去的功夫,谁都没想到,人多一闹竟然会发生踩踏事件,府衙门前本就不大,这几十号人推搡来推搡去。
把摊贩桌上想离开的几人推到了池塘边。
眼看那个小孩要掉水里,身边的几个壮实男子都挡在前面拦住木棍,怕伤了孩子。
唯有那个清瘦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推了孩子一把,正要躲开,却被池塘边碎石崴了脚,一下跌入了池塘里。
“救人,快救他”
那男孩急的大喊,却和另外三个男人瞬间被人群卷了进去,一时难以挣脱。
甚至严宽看见那几个高大男人都开打了,可被群架中的村民以为是对方派来的,于是更乱的打了起来。
他们唯有紧紧护着那个孩子,眼神惊恐的看着池塘。
【宿主还不去救人?】
严宽不急不慌:“那水很深的”
昨日刚下过雨,池塘是死水,比往日水位都高。
【那就更要救啦】看严宽根本不打算出手,003急了。
【电击准备......】
扑腾一声,严宽跳了下去。
该死的,他可不想再来一次电击。
他尽力快速的向落水处游去,由于池塘是死水,加上昨天刚下了雨泥沙多,水质不清,严宽根本看不见。
隐约摸到一层薄纱,似乎是人的衣服。
尽力的提起。
一轻,断了!
赶紧下沉,摸到两团又软又弹的东西,捏了捏。
接着大力的提起,往岸上浮去。
他似乎感到刚才捏了捏后,手中的人弹了一下,呛了口水。
不过,那他就管不到了,毕竟他救上来了,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那破系统总不能电他了吧。
严宽远离了打架的那边,把人拖到了旁边的岸上。
把人放在平地,看见肚子有些鼓,像是呛了水。
严宽好人做到底,用力一压,没出来。
再压,吐了水出来。
看人还没醒,给他脖子仰平,准备人工呼吸。
刚要压下来,就对上了一双清冷至极的眼眸,眼神宛如毒蛇般淬着毒,让他后脊梁都发麻了。
谢怜一把推开了严宽,合拢衣衫,眼神十分不善的盯着眼前放肆的人。
此人身穿衙役黑红布衫,坐在地上彷若一座盘山,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坐无坐相,竟然叉着腿对着自己,嘴边还挂着轻佻的笑。
“你放肆”
谢怜声音阴凉,缓缓起身,臀部还能感觉到那种掐的疼痛,一时间谢怜周身气压低的厉害,眼神看死人一般看着严宽。
丝毫不知道自己上了阎王名单的严宽傻乐呵,他感觉被救这人挺神奇,明明呛水,却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