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空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拄着拐杖的林翠莲从墓园门口走过来。
夏浅歌擦擦眼泪回过头,低低的叫了一声,“奶奶。”
“奶奶,你怎么来了?”陆墨凉站在她的身旁,再看到林翠莲的时候眉头不自然的蹙起。
面前的场景
林翠莲差点两一眼一百,气晕过去,手中的拐杖也拍得“啪啪”做响。
“你的眼里还有也这个奶奶?墨凉,你是陆家的长子,最明白陆家墓园是什么地方,可你居然让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人过来,还给这个扫把星的孩子立个墓碑,你是想气死我?”陈翠莲拍拍胸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夏浅歌缓缓走出来,“奶奶,我自认为以我的家世配不上墨凉,可这个孩子好歹也是你们陆家的根,让他待在陆家墓园的要求不过分吧?”
她真的觉得心寒,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跟一个尸骨未寒的孩子计较?
“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陆家的?你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鬼混我们也不知道,指不定这个孩子个野种……”陈翠莲出口讽刺,不堪入耳的话如一根刺狠狠的扎进她的心里。
“够了!”陆墨凉声音冰冷,黑眸沉了沉,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陈翠莲看到陆墨凉的眸子,顿时有些心虚,挺了挺腰板,“墨凉,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这墓园,这陆家还有我在,就轮不到你做主的地方。”
陆墨凉眼神一凛,“既然这陆家还轮不到我做主,那明天我就辞去lt总裁一职,你自己找合适的人选吧。”
陈翠莲听他这话,一口老血吐出来,“咳咳,墨凉,你威胁我?”
对于她挂在嘴边的鲜血,陆墨凉熟视无睹,“如果我的孩子不能进墓园,这陆家,也也没必要待了。”
陈翠莲的腰被气得直不起来,“好,好,好,”她连连说了三个好,胸口的怒气怎么样也抑制不住,“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哼,你不听我的,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阿大,我们走。”
陈翠莲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夏浅歌一眼就不甘心的离开了。
夏浅歌浑身无力,瘫软在陆墨凉的怀里,“陆爷我不明白,那么大一个陆家,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眼泪打湿了陆墨凉烫得笔直的西装,把她搂在怀里,“你不会理会别人的话,放心有我。”
离开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
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定在了原地。
眼睛直直的定格在孩子的墓碑上,风在耳边呼啸,沙沙的风声迷了她的眼睛。
眼前出现的景物也被眼泪所取代。
她缓缓下身,跪在地上,“孩子,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做母子。”
往地下重重的磕了两个头,重新站起来,额头已出现了两道血印。
陆墨凉看着心疼,但他也不去阻止,只有做完所有想做的,消除心里的愧疚才能真正的释怀。
待她悼念得差不多了,陆墨凉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打横抱起虚弱的她,往车里走去。
……
她明白,这样消沉下去不是办法,重现拾起画笔没日没夜的躲在房间里画画。
管家连连叹气,“陆爷,少奶奶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不吃不喝,她还是在月子中,女人的身体特别虚弱,她这样,怕以后落下病根。”
陆墨凉的眼里满是恼怒,他本以为,帮夏浅歌把想办的事情给办完她会放下,却不曾想,她的情况只是更加糟糕而已。
他大力推开门,把端坐在画架前的夏浅歌给拉起来,“夏浅歌,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她的眸子毫无波澜,被捏疼了也不说,“我不想吃。”
看到
她这生无可恋的样子,陆墨凉更是气从中来,“你以为你这样谁会心疼你?不吃东西自残谁会可怜你?你想让看不起你的人把你狠狠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她沉静的眸子总算有了一丝神采,捶打着陆墨凉的胸膛,“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就因为我出身平民窟?就因为我没有显赫的身份?明明他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死了都没人肯放过他?啊?这究竟是为什么?”
陆墨凉别过头狠心道,“夏浅歌,你就会冲我吼吗?你自己都自我放弃了,谁还会看得起你?你把自己封闭起来就能保护好孩子?不,不能,看不起你的人只会更加看不起你,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说话很过分,可这也是赤裸裸的事实。
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仰视别人。
夏浅歌的眸光闪了闪,退后一步,是了,这段时间她一直躲在房间,不肯出去面对。
她缩在龟壳里,以为不去触碰就不会受伤,可,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陆墨凉的话就像给她敲响了一记警钟,时针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人就停止运转,而她,再怎么逃避孩子也不会回来。
她得振作起来,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吗?
晚餐的时候
,夏浅歌从出事后,首次出现在餐桌上。
花若惜碰了碰施宇晨的胳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