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渌越看越心惊，越看越佩服，也…越来越感激。
关于组建女子战队的这件事，她是发自内心的、由衷地感激楚溟。
这份方案真的很完美，完美到无可挑剔。
方案详尽完美，将她能与不能兼顾到的各种问题都考虑在内了。
先暂且不提那些琐碎的内容，比如：如何选拔女子战队队员们的方式、选拔人数，教练如何分配，相关福利待遇，以及会特意增设的相关赛制等等。
这些都不是挽渌特别看重的。
最最关键的、也是最戳中挽渌内心的是——
方案中的最后一条写道：
【考虑到网络舆论的相关影响，楚氏集团将会专门聘请一批优秀律师，针对女子战队的成立及其他舆情，成立女子战队法务部，以此保护她们的合法权益。】
挽渌内心深感触动。
同为女生，她很清楚电竞圈中对于性别的偏见。
她作为女生加入电竞圈，又以职业选手的身份参赛，在一众男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凭借的是她远超于常人的个人实力。
还有一点也无比的重要，那就是…男主们默默地在背后保护着她。
可这世界上，有游戏天赋，又有逐梦电竞的女生，绝对不止她一个。
可她们大都是普通人，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强大的靠山。她们被所谓的偏见所束缚，被一些上层的规则所限制。
仅仅只是放出组建女子战队的风声，挽渌都可以预估到这将在整个电竞圈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而那些女孩子们，她们大多可能没有强大心脏，也没有她的这些气运，能够让整个世界温柔相待。
所以可想而知她们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将会承受怎样的流言蜚语，一些厌女言论虽迟但到、还有那些恶臭男的谩骂攻击。
成立专门的法务部，虽然不能从根本源头解决问题，却是可以有效地扑灭那些恶臭言论的最佳武器。
用法律的武器保护那些女孩子们，是最直截了当、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
挽渌很快就考虑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她在之前世界中做过主播，所以无比的清楚告黑需要多大的成本。
普通人想要在互联网上维权，这其中的艰辛远非常人能想象。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只有当事人才最能体会到，维权之路真的太过艰难与漫长，也会耗费很多的精力与金钱。
所以……
这份方案确实完美，可如果真要将方案之中的那些变为现实，这得投入多少资金?
楚氏集团能投资这么多钱吗，他们难道不盈利了吗?
组建女子战队，前期本就需要大量的资金，而成立法务部……以及后续的运营成本，包括告黑费用，都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女子战队的未来是何光景，现在无人可知，就连挽渌自己都不能保证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盈利。
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选手的天赋、态度，教练的能力，等等等等……
挽渌将文件合上，递给楚溟，诚恳地看着他说道：“楚董事长，谢谢你，这份方案很完美，我没有任何意见。”
听到她说满意，楚溟只觉自己熬夜加点都不算什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挽渌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问清楚。
“嗯? 怎么了? ”
楚溟还以为挽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内容，又道：“你有话尽管说出来，可行还是不可行，我们商讨后再做决定。”
“我知道这么问会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下…”
“法务部的这笔费用，是由楚氏集团出吗? ”
“……”楚溟愣了一下，没想到挽渌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楚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轻笑出声，坦言道：“不是，是以我个人名义。”
挽渌愣怔住，被这句话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啊? ”
楚溟……自己出钱?
是因为什么?
他就是个资本家，是个商人。
难不成…是因为……
她?
挽渌顿时感到左右为难。
她和楚溟的交情还没有这么深，她不想亏欠这个巨大的人情。
糯米给她的那笔钱她用来买别墅了，加上之前的代言费还有工资，估计还剩一个亿左右。
一个亿，应该够支撑个一两年……吧?
楚溟敛眸，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看出来了挽渌的难为情，娓娓道来：“楚氏集团的确是我的一言堂，但集团经营的目的是盈利。”
“法务部的投资资金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可这个数目对集团来说是九牛一毛，确实也算不上什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