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似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但他并没说话。
南煊瑾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风沐言,那你也多少知道他的性格,他并不具备刚刚我所说的那些条件。”
说到这儿南煊瑾自嘲地笑了笑:“说来可笑,我还笑话他,可风沐言至少还能每天见到挽挽,而我……”
他刚接手南氏,每天有大量的工作在等着他去处理,他根本走不开。
信得过的心腹也寥寥无几,就算能安排人去盯着挽挽,可她毕竟是职业选手,除了训练就是打比赛,身边一堆人,他根本没有办法。
君离目视前方,冷漠地回了句:“风沐言每天见不到她。”
南煊瑾挑了挑眉:“……”
真的?
都住一个酒店了,还能每天见不到?
怕不是逗他的吧。
君离见他不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自从你们上次分开,她们再没单独见过面。”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南煊瑾愣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这样。
他还以为风沐言借着这么大好的机会,私下和挽挽已经见过好多次了。
南煊瑾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自己是因为分隔两地所以素了一个多月,风沐言就在挽挽跟前待着,每天见得到吃不到,也素了这么久!
南煊瑾看君离觉得顺眼了许多,他以为是有君离在挽渌身旁盯着,所以风沐言才没机会和她单独相处。
殊不知是因为挽渌身边一直跟着那两个大尾巴狼,让风沐言根本没法儿接近。
于是南煊瑾又说了段自认为掏心窝子的话,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托付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一样,他碎碎叨叨着:“君兄,说来惭愧,我刚接手南家,挽挽这边我顾不过来,有什么还得你多多费心,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和我说。”
“一会儿咱俩留个联系方式,我没有恶意,和你打架、还有问你那些问题,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能力护她周全。”
君离有些意外南煊瑾竟然是这么想的,他眼眸里微微波动,很快又恢复如初,回道:“嗯,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公寓楼下,一路上君离惦记着星辰的事,他不知道挽渌还在不在家里,万一回冰河壹号被那些人撞个正着,楼沄之拿什么来保护她?
就靠他叫来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家伙?
君离脚步飞快,导致他忘了告诉南煊瑾屋里还有一个男人。
以至于——
当南煊瑾率先进了门后,刚安抚好挽渌担忧的情绪,就看到了——
突然从卧室里走出一个有些眼生的俊美男人,裸着上身,腰间裹着一条薄薄的毛毯,手里拿着几件衣服。
南煊瑾瞳孔骤然一缩:!!!!!!
这男人谁???
怎么会在这儿??!
楼沄之看到他俩,眉眼弯了弯,露出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笑容。
随后他就拿着手里的衣服去阳台了,看起来温柔又贤惠。
“家有贤夫、万事不愁”这句话在此刻是非常的应景。
没错,楼沄之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还憋着挺多招。
他可不像南煊瑾和君离这两个个莽夫一样只会打打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彰显出自己的特殊之处。
楼沄之清醒得很,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南煊瑾也不是天天能见到渌儿,他压根没必要和他置气。
他是这些人中,占据了最有力的优势的一个人:他和挽渌是一个战队的。
南煊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整懵了,他神情错愕地愣怔在原地,随后缓缓转头,疑惑地看向挽渌,见她神色如常。
他又将视线移向了君离。
南煊瑾嘴唇蠕动了一下,看君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是认识这个男人的。
于是,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挽渌身上,他想问什么,但接二连三来的震惊,让他有些失语。
话到嘴边不知道该问哪一句。
他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很明显的答案了,不是么…
挽渌开门后,只顾着担心他俩啥情况了,把在洗浴间的楼沄之给忘得一干二净。
得知他们没什么事,她才放下心来。
挽渌是背对着楼沄之的,她没注意身后的动静,忽然就看到南煊瑾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他面露几分受伤、几分震惊之色。
挽渌微愣,呼吸一滞,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向后看去。
楼沄之正在挂衣服。
看起来像一个勤劳的做家务的小蜜蜂一样。
挽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闭了闭眼,杏眸中满是懊恼和愧疚,揪着南煊瑾的衣角,声细如蚊:“煊瑾…你,你别生我的气…听我解释。”
南煊瑾抿唇不语,眉心紧锁,怒火在心头涌起,慢慢聚拢,快要将他的冷静自持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