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上了幽暗的火星,莫名的心惊又荧惑。然而,白尹乌不溜秋的瞳仁里,却是一脸看白痴的痛心疾首。
还没弄明白她眼底的意味,他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眼看就要鼻尖相触,嘴唇相抵了……
“喂!你们在厨房还要待多久?想把夜宵也做了?”
尤利安怪异的音调,插/入两人之间,白尹一哆嗦,赶紧抬头,“砰”,生生砸到了弗兰茨的下巴,他低哼一声,不情愿地退开。
尤利安早就瞥见他们靠近的样子,暧昧地倚在厨房门边发笑:“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要不要我打掩护,你们继续?”
白尹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打掩护?你以为这是战场上?打战啊!
她端起一盘沙拉,风驰电掣的跑了,嘴里不忘咒了句:好事你个猪头!
尤利安确实很好,春风得意的他终于升到正位——少尉军衔。
白尹鼻子哼哼,臭小子,肯定又做了对小胡子有利的“好事”了,升官升的脸抽/筋、手发抖、嘴歪掉……
1937年初,白尹出发去汉堡大学的那一晚,哈特曼夫人拉着她的手叙唠到她眼皮打架,最后弄的白尹也忍不住红了眼。
“孩子啊,那回听你弹钢琴,我想到了我那可怜的未出生的女儿……这琴是为她准备的,她还没有碰过一下,就这么离去了……我不曾抱怨过什么,可这个年代对我们来说太艰辛了,大人都有饿死的,何况是孩子们……”
哈特曼夫人会在白尹面前谈起伤心往事,这是白尹没有想到的,她突然就嘴拙了,抱着夫人,憋出两句:“夫人啊,您不要再伤心了,保重身体!人的眼睛长在前头,就是为了让我们往前看的,一切都会转好的!”
“女孩子就是贴心!”夫人抹掉眼泪,搂着白尹亲了亲。
白尹有些动容,为了安慰夫人,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做您的女儿呀!”
“哦,那可真是个好主意!”夫人眼里闪着晶亮,终于离开忧伤一寸了,“多写信回来呀!”
“嗯,”白尹肯定的点头,“一定给您写信,最多我一年就回来了。”
夫人叹息,然后感慨,接着意味深长的问了她一句:“为什么不和弗兰茨道别呢?”
白尹一愣,慢悠悠道:“他回军校上课了,没来得急和他说。”怎么会来不急呢?那么多次机会,白尹楞是间接或故意“错过”了。
夫人微微一笑,点点头,一付了然与胸的神情:“孩子,有空也给他写信吧!”
白尹默了一瞬,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