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德国,纳粹宣传美化侵略,白尹这几天都被蒙在谷里的德国民众包围,大家脸上洋溢的喜气,藏都藏不住。若从历史而言,他们获得了一战前,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莱茵兰,能不高兴吗?
3月,一整个月都没有见到弗兰茨,哪怕是半个影子,白尹正好要期中考,也没空去想他为什么不找她学中文了。有时她会去英格家和英格一起复习,有时她会帮哈特曼夫人跑跑腿,给曼切丽阿姨家送个东西什么的。
不过,现在白尹很少见到曼切丽阿姨的犹太丈夫。曼切丽阿姨家的一对儿女,特别招白尹喜爱,时间充裕的时候,她会逗他们玩一小会儿。
4月初,白尹收到尤利安寄来的信,信中洋溢着志气满满的民族自豪感,字里行间都能看到他对祖国能夺回莱茵兰,驻军莱茵兰地区,扬眉吐气,一雪前耻的激情万丈。最后他写道,不用她回信,他马上就要被调换回汉诺威了云云。
白尹却是想着:哈,那就太棒了,原本她就不想回信来着。
然后,她不知觉的就想得深入了:德军才进驻失而复得的莱茵兰地区,这就能满足尤利安-哈特曼了呢!他的野心,现在就如小沟渠般的狭小低浅啊!
未满20岁的尤利安,想法还真简单的像个孩子。可她十分清楚,希特勒的法西斯欲望,这只是开始的号角,而不是结束的尾鸣。
日子很快就在指缝间过去,入春后的气温,乍暖还寒,极易引起呼吸道传染疾病,这不,哈特曼夫人也被传染了感冒。
白尹先头并不着急,一个小感冒在她的时代,一包药下去,保管第二天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可在这里却不容小视。
哈特曼夫人从一开始的喷嚏打啊打,到鼻涕擤啊擤,最后变成咳嗽咳不停。白尹有些担心,虽然这时期由感冒导致死亡并不多见,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来个病变什么的……
她不希望看到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没了……呸呸呸,乌鸦嘴啊白尹,你丫的~说什么糊涂话!
所以,白尹多了一样任务,每天去英格家配药,哈特曼夫人吃了一周的感冒药,鼻涕倒是不流了,咳嗽却总纠缠着不走。就这样过了三天,夫人的病突然发展到了低烧,温度一直退不下去,到后来渐有高烧的趋势,这可把白尹急着了。
20世纪30年代已经有了阿司匹林,可吃下去这效果么,也不见得好来着。有几回晚上,白尹照顾着哈特曼夫人,睡梦中的夫人,嘴里总不时低唤着弗兰茨的名字。
这日下课,白尹打定主意,准备去军校溜达一圈,把弗兰茨找回家。病中的夫人若是能见到弗兰茨,人一高兴或许这病就会好转了。
英格听说此事,自告奋勇要和她一起去,白尹起先不同意,但后来想想就没有拒绝了。英格毕竟是纯正的日耳曼血统,雅利安人种,到军校找个人说不定比自己这个亚洲人要方便的多。
就这样,两个年轻女孩在军校下课前,赶到了汉诺威军校门口,她们都一致赞成“守株待”弗兰茨这只“大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