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阮阮和你们乔家的关系,这次的事情对她而言,无疑是残酷的。”
顾彦深不免开口,想想林阮,便替她觉得委屈,“今天的种种,就好像是让她,把当年经历的那些事情,重新原原本本翻出来,再经历一遍。毕竟对她而言,乔家是她另一个家,可在这次之后,这个她以为的家,又即将在她眼前,变得支离破碎了。”
那是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啊。
这件事的发生,无疑是在她心口上,狠狠的插了一刀。
她曾经用了多少时间,去完全信任和融入这个新家,现在就要用更多的时间去疗伤,让伤口一点点的慢慢愈合。
乔一泽垂着眸,心里好像有千言万语,却永远在说出口的那个瞬间,哽在喉咙,最终变成了来回重复着的一句:对不起。
他靠到墙壁缓缓俯身,最终蹲在了地上,连连摇头,“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彼此都冷静一下吧。”顾彦深拎着纸袋的手紧了紧,轻叹了下,“无论你们谁,现在这个状态,都显然不适合思考。所以,还是等到都冷静下来了,再说吧。”
“都再给对方点时间吧。”
话音落,他凑近过去,伸手将人从地上
拉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去陪阮阮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医院外面围了不少记者,不知道都是从哪,听说了阮阮住院,和乔家人都在这边的消息的,你们家那边,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总之,一切小心吧,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乔一泽被拉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落寞的,朝着走廊尽头走了去,“你好好照顾阮阮。研究室的人不在身边,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曾几何时,他还能自豪的,和所有人说,他是林阮最坚实的后盾,最后伤她的还是他。
现在再想想那话,多讽刺。
顾彦深目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免轻轻摇头。
谁又能想到,事情竟然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在这场所谓的较量和救赎当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他收拾起情绪,拎着纸袋,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林阮下床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和灯火通明,背影却显得清瘦和孤独,看着让人心疼。
顾彦深顺势将纸袋放到床头柜上,大步上前,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光着脚下床,容易着凉
。女孩子,脚底下还是要暖和一点,这样在每个月那几天时候,还能少遭点罪。”
“习惯了,就忘记了、直接下床了。”林阮搂着顾彦深的胳膊,漫不经心。
“都这个时间了,外面还车来车往的。他们都不用回家的吗……”
顾彦深微微一愣,将人放到了床边,拿起旁边的拖鞋,为她穿好,然后坐到了她身边来,“可能,这世界上总有很多孤独的人,他们享受着夜晚的灯红酒绿,感受着路灯下的人来人往,也感受着自己的存在吧。”
他伸手轻揉林阮的头,凑近过去,在她额角轻吻了下,“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你只要记得,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就站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抬头,就能看到我。只要你想,我会义无反顾,不遗余力的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啪——
林阮却突然伸手,一把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说!”
“同样的保证,乔一泽也说过,可后来……无法保证一定能够做到的事,就不要说了,不要给我希望,再让我失望。我讨厌这种感觉。”
顾彦深一愣,缓缓从嘴巴上,拿下了她的手,面色认真。
他言语坚定,“我愿意以我顾
彦深的人格和顾氏集团的名誉作保,和你承诺,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
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也像是寒冬里的暖阳。
林阮第一次发现,她的身边,是多么需要有一个,可以每时每刻给与她温暖和安全感的人,眼底的动容快要溢出来。
她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顾彦深的衣领,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顾彦深,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付我、做出什么伤害我和女儿的事,我就把我新研制出来的所有药,都用在你身上。别忘了,我是名顶尖的医生,我很清楚匕首刺中你身体哪些地方,能让你的痛苦最大化,而我的罪又是最轻的。”
“所以,这是警告?”顾彦深伸手,直接搂住了她的腰,“听阮阮的意思,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刚和好就已经惦记着以后,如何对我痛下死手了?夫人果然比较可怕。”
“不是警告,是善意的提醒!”
林阮突然伸手,用力的捏住了面前人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你
嘴巴里面的烟味,是从哪来的?”
可能,这就是大型抓包现场吧。
顾彦深见林阮迟迟不提,还以为她没有闻到呢,结果正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