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是我应得的。成年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是基本承担。”
林若雪是有那么片刻的犹豫,但还是表态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眸,再将视线聚集在林阮脸上,“不过,以我和彦深认识了这么久的经验,他恐怕不会留我在这多待了,最多周末前,一定会把我送走。你想报仇,可得抓紧点时间了。”
她浑身上下,仿佛写着个大大的‘丧’字。
那股子劲,仿佛对对未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似得,或多或少掺点生无可恋。
这样子,终于吸引了林阮的兴趣。
看林若雪这丧丧的样子,莫不是来真的了?
她顺势欲往前靠近一步,却被保镖紧张的拦了住,她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然后走到了距离林若雪不足半米的地方,“林若雪,说真的,你现在可真是让人捉摸不定,让人这么看着,完全猜不透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事到如今,我清清楚楚记得,你一次次针对我时候的嘴脸,而今看到你这幅样子和神态,你说……我该不该信你?”
“无所谓,你信不信的,我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林若雪的眼神中,似乎有那么一瞬即使的绝望闪
过,转瞬即逝。
她低头轻笑着,勾起嘴角,“反正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都不在乎了。我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本来也没指望你原谅我,就是想图个自己的心安。”
有一天,林若雪竟然也会说出来这种话?
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今天这趟见面,林若雪可真是带给了她太多的意外和不敢置信了,她就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始终说着、做着令人震惊的举动,刷新了她的三观。
“林若雪,你……”她忍不住再次打量她。
可在林若雪看来,这眼神中更多的,是怜悯,“林阮,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是觉得我可怜吗?收起你这副神色!我今天说的做的一切,都只为了给自己图个心安罢了,从来没指望过被原谅。我用不着你可怜!”
林阮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言。
林若雪确实说过很多伤人的话,可她心里很清楚,她对她远没有那么多的恨。相比较起来,她心中更多难以释怀的人,是顾彦深。
毕竟,若是只有她,没有他一次次做出令人误会的事,事情也不会走到现如今这步了。
这么想想,面对着她,林阮也释怀了,“弱者才需要被可怜,你可
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算了,说到底,你针对我的那这次,每次的事情到最后,你也都没落得什么好处境,也算咎由自取了。既然已经要回国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就好好珍惜机会,别再做出那些不过脑子的事了,至今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好自为之吧。”
“反正你走的时候,我也不会去送你,那就趁今天客套一句吧,一路顺风。”
话音落,她转过身去,和保镖一起,朝着停车的方向走了。
也就在她转身离开后,林若雪面色突然阴沉,朝着她的目光之中,布满了难掩的阴霾,拎着医院袋子的手紧紧攥拳。
好戏才刚刚开始!
“笙笙?笙笙真的是你吗?我是表姐啊!”
林阮刚迈下台阶准备过马路,就听到声音传来林若雪又激动又焦急的声音,“笙笙,现如今外面,关于你的通缉消息随处可见,不管是警局还是顾家,都在掘地三尺的找你,你别再执迷不悟了。笙笙,自首吧,算表姐求你了,别一错再错了!”
她和保镖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只见林若雪紧拽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的,不肯松开。
虽然看不清她鸭舌帽下的脸颊,但凭借林若雪
的反应,再加上那个余笙一样瘦弱的身形,他们也默认性的做出了反应。
那女人用力挣脱开林若雪,拔腿就逃。
保镖弹射起步冲了出去,直奔着那个人的背影追了出去,用尽全力,“别跑!你赶紧给我站住!”
林阮站在马路边的地机动车道,紧张的望着保镖追出去的背影,对危险毫无察觉。
直到……
“林阮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林若雪大惊失色的朝林阮冲了过去,然后一把推开了林阮,将她推倒在旁边地上。
几乎和她摔倒同时,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不等爬起身来转过头去。瞳孔骤然放大好几倍,大脑一片空白:林若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全都是血,血也还在不断的从她身体流出来,越来越多。
林阮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腿软的爬了起来,冲到林若雪身边去,“林若雪!林若雪……”
“来人啊!有没有人,快来帮帮我!人命关天,快叫救护车啊!”
她吃力的抱着林若雪的头离开地面,手紧紧捂住她头的出血点,抬起头连连呼救,一抬眸正注意到,撞了林若雪那面包车的司机,竟然是余笙!
是调虎离山。
刚才保镖追出去的人,恐怕就是她提前找好的一个替身罢了,为的就是支开保镖,也好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