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我父母过世之后,你们一家子是怎么对他们、怎么对我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林阮低头轻笑着,双手环胸,走近一步。
“大伯也一把年纪的人了,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不提,我不提,那些事情便就此过去了吧?还是你觉得至此,我会把那些事情给忘了?”
当初不处理,一是在身份上有所顾忌,二是正和没解决完和顾彦深的事,顾不上他们。
但是现在,她一身轻松,有的是时间,跟他耗下去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他们家的,她便要如何加倍落井下石,然后悉数讨回来。
他越是急于要老宅,便越是证明他公司情况严峻。
林亚东看着林阮,不由得愣了下,身形一晃。
见此,林阮高跟鞋一步步踩在地面,往他靠近,微微眯起眸子,“你忘了吗?当初我父母过世,你担心受牵连对我闭门不了,置若罔闻,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仔细算算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别说你知不知道我父母的墓在哪,你怕是连墓地都没去过吧?”
林亚东听着她这话,倒是好像轻吐了口气。
林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啊,还有爷
爷,你口口声声觊觎着爷爷老宅,你知道爷爷安葬在哪吗?你回老家多次,可曾去看过他老人家?”
“在老家生活的那些年,有多少个深夜里,爷爷背着我,看着那张仅有的全家福偷偷抹泪,你知道吗?想想你当初是怎么做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也是,你这种人,有心吗?”
大概对他而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从来都只是利益吧。
在他面前,对他有影响的一切,都是他的障碍。
林亚东却看着林阮,假惺惺的唉声叹气,“林阮啊,当初致扬和卢桦的事,我也痛心疾首,我也很难过,可做错了事情,就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这是没办法的事。哪怕他当时名声在外,也是不能免除的事。”
林阮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深吸一口气,她重新看向林亚东,言语冰冷,态度强硬,“是吗?那大伯一步步,把公司走到现在的地步,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自己造成的,后果得自己承担。”
“老宅不满足转赠条件,我不会给你的。你不甘心,可以去告我。”
话音落,她直接大步从林亚东和林若雪中间的缝隙,用肩膀狠狠撞开经过。
“林阮,他怎么说也是
你大伯,你真要见死不救吗?”林若雪回过头去,冲着她背影道。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语气楚楚可怜,极尽委屈,“我知道,你在怪我爸,怪我爸当年,没有帮着你父亲掩盖罪证,躲避追责,我能理解你作为女儿,想袒护父母的心情,可若是真帮他掩盖了错误,结果便是其他更多无辜的人被追责啊!”
在林若雪的凭空杜撰和歪曲事实之下,周围的人似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周围议论的声音四起。
林阮瞥向两侧只感兴趣于吃瓜和随波逐流,却从来不在乎真相如何的人,双拳紧紧攥起,指甲抠破了手心,快嵌进肉里去。
这些令人作呕的嘴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林若雪快步上前,伸手握住了林阮的胳膊,假装柔弱,“林阮,我知道,其实你从九年前那时,就一直都恨我。你恨我和彦深在一起,恨我影响了他,但我当初,也都已经退出、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六年前巴黎那次,如果不是彦深想尽各种办法、找到了神医,恐怕我早已是具尸体了。”
周围对林阮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加剧烈了。
“原来
她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真没看出来,她竟然是这种人!”
“罪犯的女儿就是罪犯的女儿,和她那死去的爸一样,都是一路货色。”
“她还真是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也难怪当初,顾总和林若雪突然就不了了之,然后没多久,就宣布娶了这个女人,原来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一时间,林阮成了那个众矢之的,原配也瞬间成了他们眼中的第三者。
就这时,林若雪握着林阮胳膊的双手突然一用力,抓着她一块向上一甩,然后松开手。下一秒,林若雪后倾,重重的跌倒在地。
林亚东连连上前两步,俯身去扶她,愤怒的抬起头看林阮,“林阮,大伯知道你对我不满,但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若雪身子一直不好,你欺负她有意思么!”
林阮现在原地,纹丝未动,看着地上的二人,不由挑了下眉。
她刚回来第一天,他们就开始搞事情?
也难怪,林若雪和林亚东之间的关系,突然之间变得那么亲近,原来是彼此利用,各为各的目的。
手段和心机上,同样作为女儿,林芷晴确实比不上林若雪这个私生女。
林若雪没有起身,泪眼婆娑的仰起脸,看
向林阮,“我从小没有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长大。现在,我好不容易和我父亲相认了,林阮,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但求你放过我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