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幼稚,果然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
至少林阮在旁边看着,顾彦深明明只是有一点细微的小动作,什么话都没说,可对面的乔一泽却仿佛要被气炸了般,面色顿时阴沉了不少。
抓起面前的盘子,乔一泽横跨桌子伸开手臂。
他明明是把盘子递向了林阮的方向,目光却死死盯着对面顾彦深,“阮阮,我要吃排骨。”
林阮真的都无语了。
这两个家伙,学历是学前班吧?还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不过嫌弃归嫌弃,她还是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了这快举到自己脸上来的盘子里,“给你给你。”
乔一泽收回盘子,像是回应般看着对面脸色铁青的顾彦深。
“彦深啊,别客气,多吃点菜。”乔父开口打圆场,缓和局势,“到了这,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别拘谨。”
顾彦深终于收回停留在乔一泽身上的视线,转而冲着乔父轻轻点头。
他低下头剥盘子里的虾,随即将剥好的虾肉,送到了林阮嘴边去,就连林阮这个当事人,都被吓得往后倾了下身子,“来,张嘴。”
“顾,顾彦深你干嘛?”林阮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被吓到不说,脊背一凉。
他这又是在闹哪样
了?
顾彦深没有回应,却瞟了眼举在她嘴边的虾,示意她吃掉。
林阮竟然也鬼使神差的张开了嘴,然后吃下了他喂过来的、已经剥好的虾,等到后知后觉,再一抬起头,顾彦深已经得意的看着乔一泽,就好像是刚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她这是一下子,成了他们两个之间较劲的工具人了?
林阮被气笑了,狠狠咀嚼着嘴里的虾肉。
乔一泽没好气的盯着他,再看看碗里面的排骨,随即用筷子拨弄着,剔下了骨头,然后夹起肉,前倾身子就往林阮这边送过来,“来,阮阮,吃肉。”
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做个人了!
林阮板着脸微微皱眉,下意识别过头去,躲开了送过来的肉,“你们两个三岁半吗?还玩这种幼稚的攀比游戏。要吃饭就好好吃,不吃就都下桌,婶婶辛苦做的菜,你俩别在这祸害。”
事实证明,她的话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
这带着愤怒的语气一出口,顾彦深和乔一泽瞬间都消停了。
尤其是乔一泽,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讪讪的收回了夹着肉的筷子,重新放到了碗里。
乔父淡笑,开口缓解气氛,“好了好了,大家快吃吧。等会菜凉了,就真是浪费了你们妈
妈和婶婶的一番努力。”
“对对。”乔母随着附和,“快吃吧,等下都凉了。”
顾彦深和乔一泽互看不顺眼的、瞪了眼对方,低下头各吃各的。
见他们这样,林阮的态度也瞬间缓和不少,重新开始用餐,懂事的分别给乔父乔母夹菜,亲自给他们盛汤什么的。
乔一泽用勺子舀了一勺玉米粒,一粒一粒夹着往嘴里送,若有所思。
再偷瞄了眼对面的人,他微微一挑眉,突然坐直身子,放下了筷子,“这光吃饭多没劲,难得大家聚在一块吃饭,不如喝点酒?”
林阮抬起头,微微皱眉瞄了眼他。
一听他这提出来的提议,就肯定没别什么好事,又是一肚子坏水的在盘算着什么,想着怎么针对顾彦深。
乔父一向爱喝酒,但又被乔母管着,眼下有人开这个头,自然高兴都来不及。
“对,难得家里来人热闹,大家一起喝点吧,正好家里有珍藏的、还没开封的酒呢,今天这个场面下打开正好应景。”
他又试探着看向旁边的人,“彦深你,方便喝酒吗?”
不等顾彦深说话,乔一泽先开了口,摆了摆手,一脸不屑,“爸,强人所难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顾氏的总裁,出席各个活动都
滴酒不沾,这商圈里鲜少有人不知道了。”
“估计啊,顾总也是不胜酒力,怕喝多失态了,也能理解。”
这是赤裸裸的讥讽啊。
林阮在一边听着,都忍不住为顾彦深捏把汗:就他那个性格,乔一泽这么激他,肯定是要出事的。
想着,她开口打圆场,“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还伤身体,喝不喝的又能怎么样。”
顾彦深却对林阮的话充耳不闻,淡定的回应乔一泽,“我是不太胜酒力,可乔少爷今日,难得有这等雅兴,陪乔少爷小酌几杯,我还是能的。”
乔一泽起身去拿酒,再回来,手里可是直接拿着两瓶葡萄酒和一瓶洋酒。
不单如此,跟在身后的佣人手中,还拿着一瓶高度数白酒,和一瓶正儿八经的伏特加。他完全就是一副要把顾彦深照死喝的架势。
“不是……这是不有点太多了?”
林阮伸手拦住了要将酒放在桌上的佣人,严肃的看向乔一泽。
乔一泽却俯身,从佣人手中接过那两大瓶子,直接手脚麻利的把盖子给拧开了,“阮阮,你就别管了,大家高兴嘛。而且,也不是开封了,就一定要喝光的,喝多少是多少嘛。”
他这可不像是可以不喝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