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叔带着重伤的身体,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山村。这地儿靠近峨眉山,倒也算是个清净安详之地。东叔骑着马晃晃悠悠地骑到村子门口,实在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就一头栽下马来。嘿,原本村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那是该干啥干啥,根本没人管。佟晃在心里那个急啊,“哎呀呀,怎么还没有人来救我们啊。不应该啊,这里的人咋这么没同情心呢?”佟晃这会儿发现自己饿得不行,心里琢磨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于是放声大哭起来。嘿,这嘹亮的哭声果然引来了几个村民的注意。
村民们围过来一看,“哟,这咋回事儿呢?”七手八脚地就把东叔和佟晃给带了回去。佟晃很快就被一名村妇带去给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少妇喂奶。佟晃那个尴尬啊,脸“刷”一下就红了。他心里暗暗叫苦:“哎呀妈呀,我都三世为人了,可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清晰的意识’下喝人奶。”那个奶娘也觉得奇怪呢,“咦,这孩子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呀?”仔细一瞧,哟,这雪白小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奶娘摇摇头,“唉,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我看呐,这疤痕一定会陪着这孩子一辈子的。”
佟晃也是可怜兮兮的,一口奶都没喝上就被火急火燎地带去看医生了。他饿得哇哇大哭,这一哭呀,反而更快地被送到了医生那儿。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猥琐小老头,眼睛贼不溜盯着老妇人。老妇人并不在意,着急忙慌地对医生说:“陈大夫,你赶快过来看看这个孩子吧。刚刚喝奶前,脸红得跟关公似的,我抱过来这一路上都哇哇大哭个不停。脸上还有伤呢。”
陈大夫连忙回答道:“我来看看,我来看看。”说完,就把他的手搭在了佟晃的脉搏上。嘿,这刚出生还不足月的婴儿,竟然要切脉,这不是神医就是庸医呀。陈大夫切了佟晃左右手的脉后,慢悠悠地说道:“这孩子没大事,心火旺盛,估计是受了惊吓。脾胃虚弱,估计是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至于脸上的伤嘛,已经好了,也没中毒的现象。”
听完,佟晃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头儿说的全对。这么厉害的医术是真的假的?不会是全靠蒙的吧?正想着呢,陈大夫给佟晃搞了一碗羊奶,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佟晃那真是饿死了,吃得那叫一个快呀。没一会儿工夫,嘿,这小家伙又拉了一泡大的,弄得医馆里的味道有点怪怪的。陈大夫捏着鼻子,哭笑不得地说:“这小家伙,吃了就拉,还真是不客气。”老妇人也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说:“这孩子,可真能折腾。”医馆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也都忍俊不禁,这小小的医馆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另一边,在这村子的一间祠堂里,东叔被村民用担架抬到此处,连人带担架被放置在地上。他身上只是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随后,一口淤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东叔也在痛苦的挣扎中慢慢地醒了过来。
此时,一声威严而悲怆的声音响起:“你醒了,你还活着回来干嘛?这样贸然回来,很容易会把敌人一起招引过来。”
东叔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决绝,回答道:“师傅,弟子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家小公子呢?”
一个白发老翁,正默默地给满墙的牌位上香。他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说道:“你不要叫我师父,当年你离开时,我就和你说清楚了,你敢踏出村口,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你也永远不要回来。”
东叔挣扎着起身,跪在老翁的面前,“咚咚咚”地不停磕头,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很快便鲜血淋漓。他悲声说道:“弟子,自知无脸回来见您老人家。但我家小公子在娘胎中就被人追杀,祖父母家被杀得一个不留,他的母亲就是我的小姐。小姐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在牛棚里生下了他。追兵赶到时,她亲手将孩子交给我照顾,她自己却死于血崩。弟子护着小公子一路冲杀出来,遇到敌人首领,挡不住对方十招,就被他所伤。我把敌人首领引入陷空谷,凭运气才摆脱了他。小公子的父亲是当今皇帝的大皇子的卫队长辛库大人随大皇子去征讨异族就没有回来,还传出来了他叛国的消息。家里人包括我都不信,但流言四起,所有亲朋好友无人敢救他们一家。弟子料想必是朝堂的政敌所为。故我想去京都告御状。弟子自知此去九死一生,不敢带我家小公子一同前往。不求您老人家能原谅我,我只求您能收留这英烈之后,给英烈留下最后的骨血。若我没有回来接我家小公子,还请您老人家教导他文武艺,在他成年后择机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如果您觉得他成不了气候,我家小姐也希望她这个孩子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拜托您老人家了。”
说完,东叔的额头已经磕得满脸是血,那殷殷期盼的眼神,让他面前的老翁心痛不已,缓缓转过身去,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东叔见状又给老翁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谢师父成全,这是小公子母亲留下的亲笔信和他父亲留下来的传家玉佩。请您老人家代为保管,将来找机会交给小公子。小公子的母亲嘱托为保证小公子的安全,他跟我姓东,单名一个皇字。小公子就拜托您老人家了。弟子这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