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恶汉名叫毒蝎,已经没人记得他的真实名字了。他是这制弓营的资深制弓师,同时也是巡防预备队原来的队副。两天前,他前往寿州拉木料,今日回来就听闻新来不过半个月的小子,竟然把他的队副位置给顶了。毒蝎本就恼怒上火,正在气头上时,突然有人说好像在制弓营看见那个新来的小子了。于是,他怒冲冲地赶来找人晦气。
毒蝎一见到佟晃,便上下扫视一番,只见佟晃除了脸上的刺青有点吓人之外,其他地方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毒蝎对着佟晃大喊:“小子,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在床上一躺就半个月,一下床还把老子的队副给抢走了。我当是什么天神下凡呢,咋一看上去就一个瘦猴,也没啥本事?我劝你小子,还是自己去找张大人把队副的差事辞了。否则的话……”
佟晃冷冷地回答:“否则,怎么样?你还能揍我一顿不成,让我在床上再躺半个月?”
毒蝎被彻底激怒了,他猛地冲到佟晃面前,扬起拳头就要动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赶来的军士高声喝止。军士乙怒目圆睁,大声道:“毒蝎,你现在胆大包天了,敢在营区里动手了,你是想尝尝杀威棒的滋味了?”
毒蝎一听杀威棒,顿时收回了手,悻悻地回答:“军爷,小的不敢,我不是想教教新人营里的规矩吗?”
军士乙当然不会听这种老油条的话,他指着毒蝎道:“回营后,东西都没卸完,你就跑回来干嘛?快回去,晚饭后校场还要训练呢。”
毒蝎无奈,只能乖乖地回去卸货。而佟晃呢,则无所谓地继续留下来,专心学制弓的手艺,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
黄昏时分,在各自营区里吃完饭的巡防预备队队员们,陆陆续续来到了校场集合。原本十人的队伍,今日却不和谐地出现了第十一个人,他就是佟晃。
校场上,暮霭沉沉,微风轻拂。在五代十国时期,军队有着严格的队令。巡防预备队的训练原本是由巡防营的校尉负责的,后来校尉私下派来了一个队正负责训练。这个队长叫齐不得,他已是当了 8 当兵的老兵痞。平日里,他对训练也是得过且过,反正平时也没人理会这支队伍。
齐不得站在队伍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开口训话:“集合!”队员们迅速站好队列,神色各异,目光不时瞟向佟晃这个新面孔。齐不得扫视众人,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缓缓说道:“今日有个新情况要跟大家说一下。这位是新来的东白,邢州来的。从今日起,他担任咱们巡防预备队的队副。”众人一听,顿时面露不满之色,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这时,毒蝎站了出来,他满脸怒容,大声说道:“我不服!凭什么一个新来的就能当队副?我在这队伍里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提议,校场比武定输赢,赢的做队副,输的当队员。”众人纷纷附和,齐声高喊:“比武!比武!”
然而,佟晃却不按寻常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我现在已经是队副了,赢了我还是一个队副,对我没有丝毫的好处。为什么要接受挑战呢?要不这样,输的人从此以后,要叫赢的人义父,平时也要端茶递水的伺候。”众人一片哗然,毒蝎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但又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佟晃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毒蝎,说:“你敢不?”
毒蝎被激得有些上头了,立刻回道:“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敢签生死状吗?”
佟晃毫不犹豫地说:“敢啊,可我要守备张大人到场见证。”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面露惊恐之色。齐不得急忙把佟晃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和他小声说:“东白,你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这里的事情凡是犯人的事情,要牵涉到见张大人的。不管你在有理,事后全队人,都要挨一顿杀威棒。以你刚刚提出的,估计连我的校尉大人都要挨罚。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佟晃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对着毒蝎说:“既然不能让张大人见证,咱们的比试就点到为止吧。时间地点,你定。”
毒蝎一脸不屑,说:“别娘们唧唧的,要比就现在,地方就在这。怎么比,你说了算。”
佟晃嘴角一勾,说:“比什么,我说了算?”
毒蝎极为自信地说:“是,拳脚、兵器、摔角随你挑。”
佟晃淡定地说:“我也不欺负你,就拳脚吧!”
听后,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双方的体格对比实在悬殊,毒蝎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而佟晃看上去较为瘦弱。就这体格差距,都不用比,一看就知道谁会赢。众人纷纷摇头,觉得佟晃这是自不量力,这场比试的结果似乎已经毫无悬念。
两人来到校场中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毒蝎怒目圆睁,抢先动手,一套大开大合的刚猛拳法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他的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毒蝎的拳头刚猛有力,如同巨石滚落,势不可挡。
佟晃则不慌不忙,摆开了通臂拳的起手式。面对毒蝎的刚猛攻势,佟晃沉着应对。他的身形如同灵猿般敏捷,双臂舒展,如同一对灵动的长鞭。通臂拳以放长击远为特点,佟晃巧妙地利用手臂的长度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