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仔细打量了玉扳指,确实是他一时兴起赏赐给贺文宏的,没想到贺文宏竟然真的敢背着他谋害公主,立即让人把贺文宏叫过来。
贺文宏看到云清伶和管事同时出现在皇上面前,就大概知道了。
他跪倒在地,“皇上,奴才与公主的恩怨想来皇上也知晓,奴才只是一时糊涂,况且这药也不是什么毒药,不过就是让公主受点折磨。皇上也知道昔日奴才对公主呵护备至,奴才一家也对她毕恭毕敬,可公主却成天摆公主架子,既不为贺家诞下子嗣,身为妻子,也从不好好侍奉夫君,反倒跟宁少安不清不楚,奴才想着这些往事越想越气,这才一时打错了主意,还请皇上宽恕!”
“你竟敢背着朕谋害公主!好大的胆子。”皇上确实生气了。
云清伶趁机说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贺文宏也替自己争辩,拿出了自己的王牌,“更何况,奴才还要督促仙长给陛下炼制仙丹,这可是头等大事。”
果然,听到仙丹两个字,皇上那点慈父形象荡然无存,他现在对仙丹的依赖程度远超过别人的想象。
皇上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脸涨成了猪肝色。
“仙丹呢,快给朕拿来!朕的身体又不舒服了。”
“父皇,你不能再服用仙丹!”
“你给朕闭嘴!”
贺文宏起身,忙不迭让道士给皇上拿来了仙丹,亲自捧给皇上。
皇上服用之后,又喝了一口茶,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想到仙丹,皇上无法再下手狠心处置贺文宏。
“行了,看在你为朕督促炼丹有功的份上,这次朕就饶了你,不过今后再敢生出这种事,朕饶不了你。”
“多谢皇上。”
贺文宏如蒙大赦免,连忙道谢,还挑衅的看向云清伶。
就算证据确凿又怎样,云清伶不一样拿他没办法,只要皇上还依赖于仙丹,他就不可能有事。
云清伶心里有些为难,又恨皇上为什么要依赖这种东西,这仙丹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可她知道,她又不能再跟皇上顶嘴。
皇上安抚了云清伶一番,将云清伶的处罚期限从三个月降为一个半月,只要一个半月后,云清伶就能从掖庭出来了,并且勒令贺文宏不能再对云清伶动手。
云清伶松了口气,虽然没有扳倒贺文宏,但至少贺文宏在这期间不能再对她如何。同时也把期限缩短了。
贺文宏咬牙切齿,他知道这其中一定在背后有人帮助云清伶。
莫非是九公主?看来,九公主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本想把九公主留到后面对付。
云清伶重新回到掖庭时,贺文宏走在云清伶身旁,低声说了一句。
“你逃不掉的。”
云清伶恶狠狠的瞪着他。
第二天,有人在御花园池塘里看到了管事的尸首,已经被泡的肿胀发白,有人说是她晚上喝多了酒不幸跌进了御花园池中,也有人说是她自己走夜路不慎摔了。
更有玄乎的说法,说是宫里的冤魂作祟,毕竟管事在掖庭中管理,责打了不少奴才,掖庭里有多少孤魂野鬼?
总之,众说纷纭。
云清伶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知道,哪里是什么冤魂,分明就是贺文宏要了管事的命。
她昨天已经提醒过管事,让管事自己小心些别让贺文宏抓住把柄,没想到贺文宏的动作这么快,还是让他得手了。
同时,贺文宏也在变相的警告云清伶,云清伶不是他的对手,她该怎么才能平安的度过这一个半月。
新的管事上任了,新的管事倒是没有刻意针对云清伶,但也没有让云清伶过得太轻松,看样子应该没和贺文宏勾结在一起。
云清伶略微松了口气,但同时她又怕贺文宏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便会专心对付九公主。
但仔细想想,如今她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顾得上九公主,只能默默祈祷九公主能平安无事了。
晚上,云清伶正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只感觉窗外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谁。”
云清伶怕是贺文宏的人,立刻打开门追出去,可外面却没有人影。
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
不,这段时间云清伶的直觉已经变得非常敏锐,她可以肯定,她刚才绝对没看错,确实有人在窗外偷窥。
可那双窥视的眼睛究竟是谁?
云清伶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燕国太子即将和他的未婚妻月儿离开大尧,皇上办了宫宴,给燕国太子践行。
云清伶在掖庭,自然这不关她的事。
可不知为何,在她回到住所的时候,又感觉身后有一道人影在跟着她。
云清伶停下脚步,用眼角余光瞥见后面那道长长的影子,顿时心中一惊。
宁少安,怎么会是宁少安,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他不是已经忘了她吗。
云清伶又继续往前走,走到阴影处,喊了一声。
“出来吧。”
燕国太子出来了,旁边的灯笼照着他的面具,发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