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她又释然了,反正东西都已经进了二皇子府,登记在册了,云清伶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拿回来,说两句难听的又算什么。
只要贺翠茹今后的生活有了保障,不会让二皇子府的人小瞧了去,云清伶也就只能阴阳怪气几句了,又不能拿她这个长辈如何。
想到这里,老夫人面露得意之色。
这一仗,终究还是他们贺家赢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不过既然这东西已经抬出门了,那断然没有追回来的道理,若翠茹在二皇子府过得好。你这嫂子脸上也沾光不是?这十五箱子东西就当是你和翠茹缓和关系了。”
云清伶子面色平静看着老夫人却并没有说话,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用的不是老夫人的钱,她永远不知道心疼。
因此,才做出这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来。
“若老夫人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院子了。”
老夫人也不想看到云清伶那满脸讽刺的面容,只是挥了挥手,闭着眼睛,手中拨弄佛珠。
云清伶起身离去回到自己院子里,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丝毫生气或者难过,甚至都没有打探二皇子府的情况,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有闲心跟纸鸢研究告点怎么做。
倒是纸鸢,心中暗暗着急,时间拖得越久,她们的东西越是追不回来,难道公主就一点都不着急?
纸鸢实在按捺不住,问过云清伶几次,云清伶的回答都是大同小异的,让纸鸢再等几天就知道了。
纸鸢只能按耐住心思和云清伶一同待在院子里等消息,终于到了七天后,京城的风向有了新的波动。
听说圣上龙颜大怒,呵斥了二皇子,至于具体什么原因谁都不知道。
对此大家议论纷纷,云清伶和纸鸢到茶摊的时候,见茶摊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有人猜测二皇子是要失宠了,皇上将来会把希望寄托在六皇子身上,虽然六皇子年龄小,但只要过个十来年也差不多长成了。
皇上现在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体还算康健,撑个十年八年应该没问题,也有人猜测是上次赈灾的事情出了问题,二皇子或许和内赈灾款贪污案有关。
更有人猜测是因为二皇子纳了一位新宠进府,还是侧妃的位分,未娶正妃便有了侧妃惹得皇上不快,再加上二皇子对这位新宠多有纵容,皇上怕二皇子被美色所误,这才把二皇子叫进宫呵斥。
总之猜什么的都有,云清伶听着这些八卦只觉得无趣。
纸鸢像是意识到什么。
“公主,你说二皇子被呵斥会不会真跟三小姐有关。”
“不急,等回公主府你知道了。”云清伶神秘的对纸鸢笑笑。
两人慢慢走着回到了公主府,果然,公主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贺翠茹一脸狼狈相,坐着马车回到公主府和云清伶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几天不见,贺翠茹已经挽起了已婚妇人的发髻,妆容风格艳丽,头上戴着金簪,装扮比以前做小姑娘时要华贵的很多,还遍体绫罗绸缎,白嫩的脸上却有两个巴掌印,嘴角破了,浸出了血,看样子动手的人用的力道极大。
贺翠茹脸上挂着泪痕,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公主府,谁知道竟然被云清伶撞见最狼狈的样子,云清伶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贺翠茹只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但一想到除了公主府,自己无处可去,只能软着声音哀求云清伶。
“嫂嫂,我暂时无处可去了,你能不能收容我几日。”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才进二皇子府多久,新婚燕尔的,二皇子怎么能把你赶出去?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是脸上抹多了脂粉的缘故吗。”
听见云清伶状似疑惑的发言,贺翠茹捏紧了拳头,明明云清伶什么都知道,她清楚怎么回事,却偏偏故意跟她装傻充愣,分明就是刻意讥讽挖苦。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不能跟云清伶顶嘴,更不能跟云清伶说出实情,否则云清伶会嘲笑她嘲笑的更厉害,谁能想到那些东西是个烫手山芋,不仅没有帮她获得二皇子的宠爱,反而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
“没,没什么,不过就是二殿下被朝堂之事所困,一时间心情不好,我与他产生了口角,我想回公主府住些时日,冷静冷静。”
“原来如此,这两口子哪能没有磕磕绊绊的,我自然能理解,既然如此,三小姐快进去吧,这人来人往的,若是有人看见三小姐这样,恐遭人议论。”
贺翠茹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理了一下衣服,快速进入公主府中。
纸鸢看得目瞪口呆,低声对云清伶说道:“公主,您怎么料到三小姐会回公主府,还是这副样子,究竟她在二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
“不急,我让冷情这段时间去二皇子府监视贺翠茹了,我们回去之后慢慢说。”
“好。”纸鸢满满的都是好奇心。
她随着云清伶进入了院子,云清伶这才告诉纸鸢,老夫人抬走的那十五箱子东西里面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不假,但这些东西都是皇上皇后准备来给她做陪嫁的,每一件东西都请能工巧匠在上面印了她的个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