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阿休。
纸鸢有些局促的搓着手,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要主动提起成婚的事,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但云清伶都已经恩准她了,想来也是时候该提了。
“纸鸢,这大晚上的,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方才替管家整理完仓库,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阿休本来是外院修剪花草的,这份活虽然轻松但报酬少,后面偶然间管家路过和阿休说了一两句话,见阿休聪明伶俐,有意抬举他,就把他提拔到内院负责看守整理仓库,平日里负责整理仓库里的物件,那些云清伶曾经爱不释手的精美瓷器都要小心擦拭掉上面的灰尘。
阿休干活也很认真,做事清晰细致,管家对他颇为满意,他的报酬还因此涨了很多,所以给纸鸢买了这只银镯子。
纸鸢一直很宝贝这只银镯子,戴着都小心翼翼,不敢磕碰。
再加上她在云清伶身边伺候,云清伶又不让她干什么重活,戴一个镯子也不妨事。
“阿休哥,我今天跟公主提了我们的事。”
“是吗?公主怎么说。”阿休眼前一亮,他最近正愁着该怎么跟云清伶提要迎娶纸鸢的事。
他一早就知道纸鸢是云清伶的心腹,平日里两人就像姐妹一般,就好像公主当真把纸鸢当半个妹妹看待,又怎会轻易让纸鸢嫁人。
虽然他只是个下人,却也懂得大户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是左膀右臂,轻易不会嫁出去。
因此,他想等自己过段时间攒了更多的钱,有了足够的底气,再跟公主提迎娶纸鸢的事。
没想到,纸鸢竟然带来了意外之喜。
“公主说她同意我们的事了,也愿意替我们操办婚礼,就是不知道你这边态度如何?”
纸鸢越说声音越小,跟蚊子似的,尽管羞涩脸颊通红,她还是把话都说出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最近也整天想着该怎么跟公主提起迎娶你的事。奈何我平日里近不了公主的身没机会提,更何况我这笨嘴笨舌的,又不会说话,你是公主身边的大红人,公主未必肯轻易放你嫁人,这段时间光想着这些问题,我连觉都睡不好,没想到这问题转眼间就解决了。”阿休欣喜若狂。
“你放心吧,公主,平日里最是通情达理,自然不会介意你跟我的事,那你……”
纸鸢话没说完,但她是想问阿休是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她。
阿休想了想,“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纸鸢,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一直都想娶你,恨不得明天就和你举办婚礼。但我家中毕竟还有父母哥哥大嫂,我得问过他们的意思,明天,明天下午就在这片墙根底下我们再见,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阿休哥,那我等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纸鸢心情有些忐忑,阿休本来就是自由身,被公主府聘进来当帮工的,也不知道阿休的家人会不会同意阿休娶一个丫鬟当媳妇。
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阿休曾经跟纸鸢提过,他家中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家汉,也不希望他大富大贵,只希望能温饱即可。
想来,她应该能讨得未来公婆欢心,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找个机会跟云清伶告假,随阿休回去见见父母。
纸鸢和阿休分开之后,心里幻想着自己美好的姻缘,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上午,云清伶和纸鸢来到了闹市的金石斋。
金石斋是京城最好的首饰铺子,除了卖首饰以外还卖胭脂水粉,因此很多女子驻足来,金石斋的也基本都是女子,而且差不多都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官家小姐,云清伶走在其中倒也不突出。
她细心的挑起了簪子,时不时的拿到纸鸢头上比划,纸鸢往旁边躲。
“公主,奴婢只是奴婢,怎么能配戴这样贵重的首饰。”
“不是说了今日给你挑嫁妆吗?这簪子不太适合我,倒挺适合你的,你戴上简直就像下凡的小仙子。”
“奴婢哪有公主说的那么漂亮啊。”纸鸢口中谦虚,心里十分高兴。
云清伶一时高兴,给自己挑了一套头盔,又给纸鸢挑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耳环、戒指、项链,也不在乎价格,反正她有的是钱,只是不想给贺家人用罢了。
在她心里,哪怕把钱砸在纸鸢身上,也比砸在贺家人身上的好。
纸鸢很是感动,心里打定主意,即便将来她嫁了人也一定要好好伺候公主,只因公主对她恩重如山。
“对了,我们去挑些胭脂水粉吧,我记得公主梳妆台上的胭脂,已经快用完了。”
纸鸢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云清伶每天要梳妆抹胭脂,没有胭脂可不行。
“好,那我们先去那边挑一挑。”
俊俏的小二带着云清伶的另一边角落去挑选胭脂,云清伶特别喜欢正红色的胭脂,涂在脸上显得气色特别好。
实际上她总是气血不足,如果不用胭脂衬托的倒显得苍白憔悴。
因此,云清伶拿起了一盒颜色嫣红的胭脂仔细端详。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伸来将云清伶手中的胭脂夺了过去。
云清伶定睛一看,竟然是打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