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纸鸢一早就商量好的,纸鸢也非常配合的扶住云清伶,生怕云清伶摔倒受伤。
“公主的你没事吧,公主你快醒醒啊!“
“公主。”贺文宏上前一步,想来查看云清伶的情况,却被云清伶带过来的下人给死死拦住。
纸鸢目眦欲裂的斥责贺文宏,“驸马,公主与你结为夫妻三载,先前你说要守孝,公主理解你。你说老夫人养大你不容易,又怕弟妹年纪小无人照管,想接进公主府,这在我朝都没有先例,可公主还是体谅你。公主说的没错,这些年你们姓贺的一家人吃的穿的都来自公主府,尤其是大小姐每天穿金戴银,排场铺张拿的都是公主府的银子,到头来你们一个二个都没有把公主真正当成家人,还把她气成这样,你们真是狼心狗肺!”
纸鸢骂人的时候也带了一点真实的情绪,将贺家人骂的一愣一愣的,没有人再敢上前。
还是贺文宏率先反应过来,“先扶公主去耳房休息,公主吐血了,定是心情起伏波动太大。”
贺翠茹也有些害怕的看着地上的血,红艳艳的,十分吓人,实际上这只是鸡血而已。
纸鸢不再理会他们,连忙让其他下人来扶云清伶先去耳房休息。
云清伶一走,贺文宏皱着眉头有些埋怨的看着老夫人。
“母亲也该收一收以前在乡下的脾气,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直接怪在公主头上,这下好了,公主气的吐血,若是让皇上知道必定追究贺家所有人的责任。”
老夫人此时也吓傻了,她没想到云清伶现在承受能力这么弱,只是说了她两句就气的吐血晕倒,加上皇上皇后那边确实不好交代。
“我不过是问问这事是不是她做的,谁知道她能把自己气成这样,若换做村子里,儿媳妇被打骂都是常事,哪个像她这样娇贵。”
听到老夫人还在嘀咕,贺文宏眼神越发凶狠,老夫人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
“大哥,你也不能怪母亲,府里除了她谁还会诅咒母亲。”贺翠茹也向着老夫人说话,觉得就是云清伶干的。
贺文宏不再理会贺家其他人怎么说,焦急的守在门口,希望云清伶能好起来。
云清伶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朝纸鸢使了个脸色,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由纸鸢扶出门。
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真的被气狠了。
老夫人此时心里隐隐也有些后悔,毕竟云清伶是公主,她不得不忌惮云清伶皇家公主的身份。
方才她一时气愤上头确实有些冒失,只是她作为婆婆怎么能跟一个小辈道歉,自然只能继续端着。
看到云清伶虚弱的模样,她施舍般说了一句。
“行了,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随便问问你,至于做出这副作派,吓唬谁呢。”
云清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起来竟然带着几分破碎感。
“既然老夫人时时刻刻怀疑本宫要害你,那这公主府庙小,容不下您老人家这尊大佛。”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清伶这话一出,贺家人都看着云清伶。
贺文祥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出来当和事佬。
“公主嫂嫂,你先别生气,母亲也是看到在自己墙根底下挖到这脏东西一时气愤才口不择言,有些话并不是她心中所想。我在这里代母亲给你赔个不是。”
随后,他疯狂向老夫人使眼色。
云清伶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把他们贺家人赶出公主府,贺文宏本就出生寒门,科考中举之后就被公主相上,大婚后住进了公主府,也没有别的府邸。
本来历朝历代以来,驸马即便入赘也只是和公主同住公主府,并不包含驸马的家人。
云清伶是仗着自己是皇上皇后掌上明珠的身份才破了这个例,若连云清伶都不愿收留他们,他们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老夫人张了张嘴看着云清伶想说什么,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
陈水儿也跟着附和,“是啊,公主嫂嫂,你作为晚辈怎么能跟长辈一般见识,母亲她不是故意的,公主嫂嫂就别生气了。不如你上我院子里坐坐去,也好消消气。”
说着,状似亲热的上前来挽云清伶的手,却被云清伶躲开。
贺翠茹手凝固在半空中,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就在众人争论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帘子后站着陈水儿。
陈水儿听到屋子里的争论,心怦怦直跳,都快要出嗓子眼了。
这不可能,她不是把那东西埋在了金桂园里?
她曾经在家乡听说过要把东西埋在那人所住的方位,才能起效。
金桂园正对云清伶的院子,她想诅咒的是云清伶,怎么在老夫人的寿喜堂挖出这东西?
难不成是云清伶发现了什么,这是给她的警告。
云清伶可是公主,她现在不过一个丫鬟,命如蝼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陈水儿难以想象自己的下场,她只能躲在后面继续偷听。
贺文宏一想到贺家人若真被赶出公主府,还得他掏钱给贺家人买宅院,今后弟妹和母亲的开销也要由他来负责,这可是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