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只深深看了宁少安一眼,便率先离开了。
云清伶得知宁少安前去扬州的消息之时,宁少安已经上路了。
小厮将云清伶遗落在宁少安府里的发簪偷偷摸摸还给了云清伶,云清伶手里把玩着发簪,不免忧心忡忡。
“你的意思是说宁大人一大早便出发去了凉州。”
小厮点点头,“这是皇上亲自指派的任务,况且皇上最讨厌贪污腐败的风气,自然得派咱们大人去办。”
这人也是,提前带个话打声招呼又耽误不了什么,竟一声不吭就走了,云清伶忍不住在心里如此想。
“那你们大人何时归来。”
小厮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可说不准,恐怕就连大人自己也没把握。”
查案这种事,若是查的快的话就是一个月,若是查的慢,几个月半年都有可能。
“不过……”
“不过什么。”云清伶看出了小厮话里有话,连忙问。
“不过此事确实棘手,这凉州巡抚是二皇子妃的兄长,现在朝中都在说二皇子会是将来储君,谁敢得罪,偏偏皇上器重大人,将此事交给了大人,二皇子还因此找大人谈话,大人夹在中间恐怕难办。”小厮挠了挠头,忍不住为宁少安捏一把汗。
是啊,云清伶恍然大悟。
皇子夭折的多。现如今朝中成年的皇子就只有她那二皇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六皇子,但六皇子年岁还小,根本无法与二皇子相争。
二皇子去年又娶了皇子妃,对方是高门大户的嫡女,身份尊贵无比,二皇子的母妃又是仅次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这些年来恩宠不断。
只是最近这下半年,皇上新宠幸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妃子,贵妃的风头才没有以前那般旺盛,但到底位置摆在哪。
可以说,二皇子连个有利的竞争对手都没有。
倘若皇后所出的中宫嫡子还在,现在恐怕早就立了太子,云清伶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夭折的兄长,若是兄长还活着就好了。
二皇子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做明君的料。
“本宫知道了,你有心了。”
“公主不必客气,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
小厮交待完,又偷偷摸摸从后院走了。
宁少安这一走倒是让云清伶彻底挂心上了,她想到凉州天气反复无常,说不定今日还艳阳高照,明日就得刮风下雨,也不知道宁少安有没有备齐衣物干粮。
这么匆忙就上路,再加上宁少安一心查案,恐怕难以顾及自身。
云清伶心中着急,可如今她与宁少安不能扯上关系。
思来想去,云清伶想到了一个正儿八经可以助宁少安一臂之力的办法。
她大开自己的私库拿了一笔银两出来购置粮食衣物等等必需品,以捐赠的名义让人送去凉州。
云清伶出手大方,送粮食衣物的马车浩浩荡荡出城,一时之间城中所有百姓都知道云清伶的仗义之举,夸赞长公主宅心仁厚,见不得人间疾苦,这才自掏腰包救济灾民,心意可嘉。
此举竟然在无意间为云清伶赢得了一片好名声。
只是消息传到贺家其他人耳朵里就不那么中听了,云清伶前阵子还卖惨装穷说自己没钱替老夫人张罗寿宴,如今竟然对外捐了一大笔救治灾民,摆明了是故意敷衍。
只是现在的云清伶不如从前那般好拿捏,他们只能暂时将这一切都憋在心里。
对于云清伶来说她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用不着看任何人脸色,即便闹到跟前来,云清伶也自有办法应对。
她捐赠灾民是善举,难不成贺家人还能因此抨击她?
张罗着捐赠了一笔粮食与钱财去凉州后,云清伶又整日躲在自己院子里谁都不见,即便老夫人叫她过去,也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为避免病气过给老夫人,无法前去相见。
其实,云清伶是怕老夫人借机又将张罗寿宴的事安排在她头上。
她作为儿媳,老夫人若执意让她操办她真不好拒绝,那就只能装病了,总不能勉强她一个公主拖着病体为老夫人操办。
不用想就知道,她真应下后肯定会被贺家人借机为难。
只有四千两银子的预算,还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羡慕,夸赞贺家人都是孝子贤孙实在费脑筋,她才不揽这个包袱。
老夫人打的确实是这个主意,但她这几天连云清伶的面都没见着,只能将此事告知贺文宏。
贺文宏也想劝云清伶张罗,毕竟云清伶如今是主母,不由她这个长媳来操办,这担子又落到谁身上。
云清伶就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她只穿着白色中衣,又用胭脂将原本红润的面色画的十分苍白,若是在夜里,这造型妥妥跟鬼一样,能死人。
云清伶掩着帕子咳个不停,“驸马……咳咳……”
她说两句便咳两下,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纸鸢在一旁憋笑憋的难受,肩膀一抖一抖,但是面对宁少安她又不假实色。
“驸马,公主已然病成这样,你却进门连句体贴人心的话都没有,看这神态是想对公主兴师问罪吗。”
贺文宏将脸上的愠色收了收,“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