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儿步履匆匆,一路小心翼翼来到了一个城南繁华的院落。
看到院内赏花的女人,她的语气一软,当即扑了过去。
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女人缓缓回身,露出了娇艳的面容。
只见她一袭浅蓝色的衣衫,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美目含情脉脉,乍一眼看过去,竟与穆婉儿有几分相似。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有什么事情书信吗?”
穆婉儿委屈极了,书信怎么能说得清楚,更何况再待下去她就要被逼疯了。
“娘,您要帮帮我啊,我不想做人侧室,我不想以后被人压一头,我要做世子妃,我要光明正大地嫁给楚燕晖!”
女人显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默默皱眉:“婉儿,你不要担心,这个事情你父亲已经在周旋了,定然不会让你为人侧室的,更不会落得娘这个地步。”
“娘,可是我好怕,父亲他迟迟不给我信,外面流言又传成了这样,要我怎么放心呢?”
被穆婉儿唤作娘的女人,眉头一皱,想到穆千鹤这么不靠谱,更是气愤。
“哼,你爹也是个只会嘴上说的,那你嫡母没说什么,只让你等着?”
“她又不是我亲娘,怎么会真心为我打算,再说了,那个贱人回来,府上搞得鸡飞狗跳,哪有心情管我这个,上次她还赏了不少好东西给那贱人。”
女人脸色一冷,自然清楚穆婉儿在府上处境多尴尬。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她处理掉,现在害得婉儿受这么大委屈,不过你到底占了嫡长女的身份,不枉费我和你父亲筹谋。”
“嫡长女又怎样,伯爵府如今这个样子任谁都能踩一脚,更何况司南侯府……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找你了,母亲。”
这女人是穆婉儿的亲生母亲,这些年一直养在外面,没有让江氏察觉到一点一滴。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根本没有察觉到此时的院外,已经有一道身影站了许久。
方才知道穆婉儿出府之后,穆芷青便悄悄跟了过来,正好听到这母女俩的对话,
上辈子穆芷青还是在出嫁之后,才知道穆婉儿是穆千鹤和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
本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可如今听这两人的谈话,才知道自己十几年前被拐,恐怕另有隐情。
里面的谈论还在继续,穆婉儿一个劲的哭泣。
看着女儿受委屈,女人很是心疼,低声道:“你那嫡母是靠不上了,这样吧,我让我身边丫鬟传信让你爹现在过来,让你做妾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
闻言,穆婉儿赶紧点头,在伯爵府,她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很多时候和穆千鹤说话什么的都不方便。
现在可以一家三口团聚,她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了。
每天对着那江氏撒娇卖萌,还要迎合那个老女人,穆婉儿都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好啊,母亲,我们和父亲好久没有单独吃饭了,要不是那母亲你的身份特殊,父亲怎么可能会让江氏入府 还做那什么嫡母,明明你才是伯爵府唯一的正牌夫人。”
女人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都怪母亲没用,若不是当初……你又何至于受这种委屈?那小小的司南侯府算什么,纵使当今皇子,也照样只能任你挑选!”
女人的语气狂傲,落在穆芷青耳中,却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她回忆着上辈子的事情,似乎没有传出穆婉儿生母的身份。
按理来说,对方只是穆千鹤养在外面的外室,穆婉儿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又何来尊贵一说?
穆芷青疑惑,只觉得上辈子自己定然是遗漏了很多东西。
传信不过两刻钟,屋外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上的人极其谨慎,等到没人经过才下了马车。
穆芷青仅凭背影就认出了穆千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来得还挺快。”
可见这院落里面的人对穆千鹤来说有多重要。
不过这却正合她的意!
今天谁也别想跑!
穆千鹤快步走进院子,看着声泪俱下的女人,心中惭愧:“静怡,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又在一个人伤心?”
被唤作静怡的女人环抱住穆千鹤,声音婉转动听:“郎君,你可知道我盼你盼了多久,我日夜念你,即便出不得这院落一步,我也心甘情愿啊!”
“是,是我最近防着府中那女人,要不然定能和从前一样,隔个日就来陪你。”
穆千鹤和江氏相敬如宾,虽不算十分恩爱,但也是京中美谈。
的确,穆千鹤之前老是借着见幕僚的名义,隔三岔五就会宿在府外。
再加上穆婉儿打掩护,至今江氏都没有发现端倪。
穆婉儿听着母亲的肺腑之言,趁机说出自己的需求:“父亲,司南侯府让我做妾,母亲都气急了,我何等身份,那司南侯府凭什么让我做侧室。”
在静怡面前,穆千鹤也不好打恍惚眼,只保证道:“静怡,你是公主,婉儿是我们的孩子,身份尊贵,我自然不可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