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苏家的少爷,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想到这里是苏家的产业,江晚晴总觉得这件事跟苏汉卿脱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道苏玉儿给她这里的钥匙,是因为早就知道苏远山在这里,还是说……这件事是苏家的大秘密,无人知晓。
提到这个,苏远山沉默了很久。
“十七年了吧。”
他口中说出这个数字之后,连他自己都有那么一丝痛苦和不自然。
“为什么……”
江晚晴还想再问,可话没说出口,她们手里的杯子已经被苏远山夺了过去。
他的眼神一下子又变了。
虽然灯光很暗,但霍延注意到,那本是黑色的通孔,竟然隐约泛着绿光。
不是看错了,是真的有绿色。
他痴痴笑笑的,抓着那两个杯子,重重落在柜子上。
再回头,盯紧了他们俩的脸,“滚!以后再别过来打扰我,不然!”
他话没说完,拎起了旁边放着的木棍子,用力挥了过去。
力道很重,如果不是霍延及时护着江晚晴躲开,那棍子绝对要打在他们俩身上。
巨大的声音发出很大的回音,震痛了江晚晴的耳膜。
她猛地捂着耳朵,拉着霍延站到了另外一边,“远山小叔,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
今天过来是因为……”
“晚晴,我们先走吧。”霍延看着那道背对着他们,微微发颤的背影,他的手轻轻的按住了江晚晴的动作,“他突然看到苏家人,心里的情绪要更复杂,他需要时间思考。”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苏远山听到了。
“车还在外面,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猜,他在这儿的事,有可能没人知晓。”
江晚晴眼眸猛地睁大。
再看苏远山,她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到最后还是霍延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出去的。
这里空气潮湿阴冷,也不适合久待。
他们下来的时候,霍延在外面做了记号,门是从外面锁不上的,而且看周围的布置,也没有人跟踪他们来过。
看来,苏玉儿应该不知道苏远山在这里面。
也许他刚刚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苏远山,是独自居住在这里面,但他为什么……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江晚晴再往地下酒庄的方向去看,只觉得脊背一阵阴冷,光是下去十几分钟,她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舒服的地方。
更别说,苏远山在下面住了十七年。
这些日子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霍延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的往前开,他一只手按住江晚晴冰凉的指
尖,“我刚才看过了,里面有存粮,也有近两年才贩卖的产品,他应该会定期出门的。”
江晚晴皱着的眉头却一直没有舒展开。
“当初姨母跟我说起苏远山的时候,还说我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是可以去找他的,看起来姨母并不知道他出事了。”
但按照苏远山的说法,他在地下酒庄住了十七年,这时间明显对不上。
“姨母不可能骗我,难道是苏远山的精神出了问题?”
江晚晴满脑子混乱的想法,这个时候都挤在了一起,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仔细思考。
霍延无声的握着她的手指。
“我认为,你现在更应该想想苏玉儿的事。”
江晚晴缓慢阖上了眸子,慢慢的嗯了声。
有什么办法能让苏玉儿暂时离开苏家的控制,又可以躲避这场婚姻。
……
两天后。
苏氏集团的千金未婚先孕,又因为枪伤流产的消息,传遍全城。
江晚晴抱着花去看望苏玉儿的时候,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咒骂声,“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苏家的脸往哪儿放?”
在病房里面对苏玉儿破口大骂的人当然是苏汉卿。
而苏家的其他人全都在病房外面,仿佛里面被骂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们
手里各有各的工作安排,要么就是在应付来打听八卦的朋友和记者。
“我怎么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她的保姆,况且她们那些朋友一向都玩的很乱,没准之前就已经……”
只有苏倚天跟苏望宵,在这其中还算正常人。
苏倚天一双眼睛怔怔盯着门口,手紧紧攥成了拳,比起苏玉儿给苏家带来的屈辱,他更加痛恨苏汉卿指责苏玉儿的话。
什么叫丢尽了苏家的脸面?
让苏玉儿去勾引霍延的时候,他怎么就不顾及苏家的脸面了?
况且苏玉儿刚刚受了枪伤,身体还没复原,现在孩子也保不住了,就不能给她留一点名誉吗?
苏汉卿此时愤怒生气都是因为苏玉儿不洁的名声传出去,之前谈好的那门婚事不得不作罢。
他刚刚要开启的事业宏图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苏汉卿恨不能立刻就把苏玉儿踢出苏家,跟她永远划清界限。
“没用的废物!”
苏汉卿狠狠又骂了一句,踹翻了旁边的茶几,拉开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