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川浑身一僵,眼睁睁看着霍延带江晚晴离开。
“陆祈川,愣着干什么,追啊!”孙流皱眉提醒他。
陆祈川凝视着霍延的背影,犹豫了。
“孙哥,我手术那天,是不是出了意外,需要输血?”
孙流点了点头,“对啊,当时就是江晚晴……”
后面的话,陆祈川已经不需要再听了。
因为这场比赛意外,他欠了江晚晴太多了。
手术后,他发了疯似的找江晚晴,却连她的面都没能见到。
他心里一直不甘心,直到偶然听陈院长说,江晚晴那天因为输血,一度晕厥。
要不是霍延及时把人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他站在原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霍延说的对,他不该让一个女人为他拼命。
江晚晴再睁开眼,就感觉手臂上一阵疼。
“你干什么!”
她咬牙推开正在给自己抽血的人。
再一抬头,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张她熟悉的脸。
“霍延,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男人起身过去,“够了吗?”
抽血的护士点了点头,“够了。”
接着,她就在霍延的允许下离开了。
江晚晴狠狠盯着他,那双眼睛里满是防备。
霍延无奈道,“只是抽血给你做个检查,你突然在训练场晕倒,总得查出原因吧?”
他的确是好心。
只是还想印证一下某种猜测,比如江晚晴为什么会突然呕吐。
江晚晴冷笑着,“你会这么好心?在这个世界上,最巴不得我死的人就是你吧。”
明明她们俩都憎恶着对方,他却总是用一种追悔莫及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一点让江晚晴很是反感。
她掀开被子,却被男人拦住。
“结果出来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假如,真是那个的话……
江晚晴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我说过了,我的死活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两年前,他这么关心她的话,她会很开心,但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霍延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漠和抗拒。
他手臂垂下,“你还是记恨我让江氏破产的事。”
江晚晴心里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痛感再一次让她的理智无比清醒,她微微仰起头来,直面男人的审视,轻勾唇角,“换做是你,也不能跟仇人同床共枕,不是吗?”
曾经,他视她如毕生之恨。
现在,他对于江晚晴而言,也是一样。
男人瞳孔猛烈颤动着,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那些话全部哽咽在喉咙,无法真的说出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狠狠品尝一次下地狱的滋味,你可以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干涉我,我要是退一步,我跟你姓。”
江晚晴咬牙,用力推开了面前发愣的男人。
出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赛车协会的休息室。
她揉着有些酸胀的脖颈,快步走了出去。
霍延独自站在房间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恨他。
……
江晚晴离开之后,很快就接到了孙流的电话,劝她休息一天,不要急于求成。
“我没事,明天多睡两个小时就好了,不会拖慢进度的。”江晚晴一边等着,一边说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就没去找车队的人。
马路对面的灰色车子上,陆祈川使了个眼色。
孙流立刻说,“那好吧,明天见。”
他放下手机,看了看身边的陆祈川,又看了看那边正在上公交车的江晚晴,暗暗道,“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有话不说,非要憋在心里,唉。”
谁都看得出来,陆祈川是真的喜欢江晚晴,就是不知道江晚晴有没有那个意思。
“孙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孙流看向他,“你说。”
“不管江晚晴这次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在比赛之后,宣布退役。”陆祈川说的非常镇定,没有半点犹豫和不舍。
“啊?”
自从知道陆祈川的家庭背景之后,孙流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那,你还让江晚晴这么拼?”
既然他都决定退出这一行了,江晚晴现在的所有努力不都是白费力气吗?
陆祈川垂下眸子,一向神采奕奕的他,笑容苦涩,“我要是现在提出退役,江晚晴会自责一辈子,觉得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我不想让她背负这些。”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江晚晴有机会被霍延拿捏。
绝对不能!
他要站在另一个领域,跟霍延竞争,让那个男人明白,他才是江晚晴最好的归宿。
孙流怔怔的看了陆祈川好一会儿,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是个男人了。”
以前的陆祈川总是冲动,不会这样心思缜密。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拼一把,不辜负江晚晴的付出,也给兄弟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