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手里拿着另一沓地契,蹲在秦朗的身前,用地契拍了拍他的脸。
“秦朗你自己亲口说,你愿不愿意本王妃去宫中告你?”
果然秦朗低下了头,很小声道:“别别去,席云知我,我错了,我立刻还钱!”
他侧过头对母亲看了过去:“母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东西拿过来,你准备想让她打死我吗?”
武安侯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怕她。
本来还想犹豫,但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吓人,还是听着儿子的话去取了另外的地契。
“秦朗,这次我也不难为你!一切的田地商铺,我都会用市场的价格来从你这里买走。”
没错,市场价也就是用七成的价格来买。
上好的良田价格一般是在,三十两到五十两左右。
席云知一律用二十五两价格来收购,也就算是按三十两算市场价。
秦朗不敢再多说别的,席云知说多少钱就多少钱,反驳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的手里被人捏着把柄,不得不低头。
以前仗着席云知喜欢自己,他一直幺五和六,直到后来席云知真的是想要弄死他,才收敛了自己的态度和心思。
只不过现在这个心思,转变成杀心了。
从席云知刚刚抽自己的态度来看,要是说有半分情感,都不至于抽得这么狠。
席云知对自己应该是有恨的吧,毕竟大婚当天他那么做。
这件事的错也不能完全怪他。
若不是那个女人,对自己逼迫,又生下那个孩子要死要活的,他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而且这些事情也是母亲主导,母亲喜欢那个孙子。
总而言之,秦朗怪遍了所有的人,唯独就是没有怪自己。
一共几十万两。
武安侯府就算是基业再大,把所有的田地全都给了席云知也总共才填了二十五万。
“秦朗看好了,你的这些田地一共只值二十五万两,剩下的二十万两,
我们要用店铺来抵,当然还有庄子上的粮食也都可以抵,本王妃全都给你按斤按两的称钱!绝对不会差你一分半毫!”
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席云知带来了三十几个账房先生。
同时可以计算三十几家的账簿账本,以及收入开支。
这个时候的武安侯夫人,已经开始额头冒冷汗了。
眼看那一张张的地契全都抵了出去,她的气息有些不足。
想到了什么?想着慢慢的离开这个院子。
“武安侯夫人,你要干什么去啊?”
殊不知席云知一直盯着她。
武安侯夫人额角的冷汗流了下来。
“你们在这里查账也用不到我,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再说吧,都是你们做主!”
说着这人就想要溜。
突然,帐房惊呼一声。
“王妃不对呀!这家店铺亏欠的银两太多了,您若是接了手这店铺恐怕你还得倒贴钱!”
“王妃,我这里的也有问题,这里的营业额与实际上的存额完全不符!”
“王妃,我这里有问题!”
“还有我这里!”
接二连三的传来帐房先生的声音。
秦朗的面色一白。
“你们在说什么?休要胡说八道,这些可都是我武安侯府最赚钱的店铺!怎么可能出现问题?还有你,你说什么他竟然亏损?”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有你,你竟然敢胡说,说什么这账户与实际额度不符,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府上的店铺。全都有问题吗?难不成这府上有耗子会偷钱?”
席云知勾了勾唇角可不,这武安侯府上还真就有一只大耗子,还是一只母耗子,那耗子现在正想要溜走。
上辈子的时候她就遭遇过这种事情,那时候为了婆媳之间的和谐,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用自己的嫁妆来填补这些空缺。
哪曾想,这武安侯夫人是一个伏地魔,时不时的就要掏家里的钱,去给弟弟一家。
现在好了,没有自己的填补,这些问题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她很期待,母慈子孝的武安侯夫人和秦朗,是不是仍旧会笑颜以对。
“母亲!”
秦朗一声大吼一声。
武安侯夫人背脊一僵,此时她已经溜到了大门口处。
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硬,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十分违和,又带着心虚。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的秦朗只觉得心凉,怪不得母亲一直阻拦自己变卖产业。
看来她早就知道,这产业是有问题的。
这时候的武安侯夫人装傻充愣,左问不知右问不知。
忽然秦朗就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又拿钱给舅舅一家了?”
“你怎么还这样,父亲说过多少遍了,不允许你再从家里拿钱给舅舅他们,你还要拿钱!现在,现在去,你马上把钱给我要回来!”
秦朗已经怒到失去理智,他指着大门外拉扯着母亲让她去要钱,可武安侯夫人那么心疼弟弟,怎么可能去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