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正一品王妃。又担任军中主帅。虽说官职不明,没有个准确的位置,
但也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对本王妃挑衅的权利。”
席云知的眼帘低垂着,看着那被她踹出去的官员。
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她面容平静声音却冰冷异常。
让在座的各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话说的明明白白,皇上也不能偏袒,毕竟规矩在这摆着,下属官员的确是不能无故挑衅上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
“成安王妃,这般行事是不是也太过嚣张了点?”
“知道您是王妃,不知道的以为您还是土匪呢。”
声音沧而有劲,中气十足。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毕竟席云知刚刚打了人家的狗,当然主人得出来护着了。
席云知勾唇冷笑。
“怎么?陆丞相,你也想试试?”
“本王妃保证绝对不把你打残。”
这嚣张的语气,哪里是一个朝臣可以说的。
京城的王妃多了,哪一个有席云知这么嚣张,当着皇上的面,直言就要打丞相。
不由得让百官们瞠目结舌。
陆丞相觉得自己身居高位多年,德高望重,学生众多桃李满天下。
理应得到尊重,没想到现实给了他一耳光。
老头子年纪大了,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山羊湖一抖一抖的。
连长寿眉都跟着开始跳舞。
一激动说了好几个你。
席云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她现在没有心情听他废话。
“丞相大人若是脑袋不好使,就请你闭嘴,不要在这里你呀你呀的,本王妃不想听。”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当然是要账。
她清了清嗓子,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来一一本堪比字典的账册,以及一封皇上亲手写下的欠条。
当初打赌的时候,就为了防止皇上抵赖,所以特意让他写下了欠条,金口玉言盖了章的。
她将账册举过头顶。
“皇上想必此物您也眼熟,所以臣就不再过多复述了。”
“现在请皇上,将这笔欠款结了吧。”
皇上的沉默震耳欲聋。
皇上在欠账不还和不管朝臣死活之间,他选择了不管朝臣死活。
皇上就有一点好,他要脸要面。
要脸要面,那欠钱的就是大爷。
他盯着那欠款上面盖着的印章,无数次后悔,为何他就要签一下这个欠条呢?
当初自己若是再坚定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他干咳一声。
“陆丞相啊~这人是你的学生吧?”
“竟然对王妃不敬。看来教导的不到位,不如你领回去重新教教吧。”
“我大雍朝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容忍这种卑劣之徒的存在?”
“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不成教导他的就是以下犯上吗?”
皇上的这几句话直接断送了此人的官途,不,应该是说断送了此人的一生。
这人是刚刚爬上来的户部侍郎。
身居要职。户部啊,那是肥缺。
不知道熬了多少年才熬到这个位置。
要说他能到这个位置,还要感谢席云知。
若不是席云知,将之前的户部尚书贪污受贿的事情捅出来,
并且将他绳之以法,就以他的资历,哪怕是户部尚书死了,也轮不到他来当官。
躺在地上的官员顿时就傻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明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老师和皇上受益的,为何最后受苦的却是自己?
他的口中泛着苦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面上满是灰败。
仿佛整个人被抽干了,精气神。
最后也只能说一句。
“臣领旨谢恩。”
说完站起身,踉跄着步伐,朝着殿外走去。
“慢着。”
“本王妃没有说让你走,谁让你走的?”
席云知的一句话,顿时让那人的身影僵硬在原地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席云知当然不满意。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可没有受到半点惩罚。
她看向皇上:“皇上这是何意?”
“难道他的老师就没有责任吗?”
“陆丞相您说,本王妃说的对吗?这算不算是你御下不严?哦,不应该说是你教导无方才对。”
对于一个桃李满天下的丞相而言,一句教导无方,比说杀了他还要难受。
一句教导无方,抹杀了他全部的努力,以及所有成就。
就好像他所教导的人,全都是这种品性低劣,目无尊上,没有规矩的人。
陆丞相面色铁青:“成安王妃一人犯错,你就要否定老臣的全部吗?”
“犯错的是他,又不是我,你苦苦对我穷追不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即便你是王妃,可我也是公卿世家,哪里能让你如此贬低,恶意诽谤。”
席云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