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快护驾,有刺客!”
也不知道皇上这身边的人,是装傻还是真的傻,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暴露了皇上的身份。
本来皇上的身份是隐瞒的,整个军队都不知道有皇上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在军队中了。
可是他们回京的队伍也只有一百多人。
剩下的军队,全都驻扎在了临河城。
尤其那些还未散去,前来相送的百姓们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而刚刚喊了护驾的那个罪魁祸首,又恰巧地隐藏在了人群之中,谁都没有记住这个人是谁。
好像只见到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无法记得他的容貌。
席云知暗道一声不好。
要出大事。
“还愣着干什么?保护好皇上!”
刚刚还对着她热泪盈眶的百姓们,此时他们慢慢地站了起来。
一个个赤红着双眼,满眼都是仇恨的光芒。
他们身躯干瘦,精神贫瘠,可在听到了皇上的这两个字爆发出了无限潜力。
这些人对突如其来刺客,毫不惧怕。
相反。
他们对当今的皇上恨之入骨,若非皇上的错误,他们怎么可能会痛失家人?做像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人往往都是趋利避害的。
当错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下意识会将这件事推到其他人的身上。
更别说灾情变得如此厉害,如此严重。
与皇上治理的错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如果说对席云知,百姓们是感激。
那么对皇上就是憎恨。
恨不得抽筋扒骨的那种。
不然他们也不会与西戎人同流合污。
皇上气得要死,面色铁青看着那些百姓们的眼神要吃人。
他也吓得够呛,连连后退躲到了马车里。
席云知挡在百姓与军队之间。
“诸位都冷静一点,难道你们还想一错再错吗?”
“现在这里很危险,你们立刻回去!”
百姓们对席云知是心怀感激,同样的也惧怕。
她一站出来,所有百姓们的步伐全都停止。
有一些人不甘心。
“王妃凭什么?”
席云知也懒得废话。
她将背上背着的巨阙宝剑摘了下来拎在手中。
剑尖指着他们。
“凭本王妃手中这把宝剑,能够将你的头颅砍下。这个凭什么够了吗?”
众人对她的恐惧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巨阙宝剑一出鞘,顿时连连后退。
就在这些百姓们心生退意,同时又跃跃欲试试探的时候。
人群之后的裴玄,看了一眼那些即将暴乱的百姓,又看了一眼,正举着长剑保护皇上的席云知。
心中微动,侧着头在墨松的耳边低语几句。
这时候的皇上早就被吓破胆了,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席云知看见身边的墨松,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互相之间对视一眼,继续安抚百姓。
掌管这些灾民的知府大人张涛。这时缓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声情并茂地与百姓们解释:“请大家不要激动,请大家不要激动,皇上和朝廷并没有放弃我们!”
“我们的粮草是因为被奸人劫持,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次王妃的到来,就是为了调查我们百姓的情况。”
“我们要怪也要怪那些贪官污吏,所以请大家冷静一点,不要做出后悔已晚的事情来!”
张涛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百姓们的情绪安抚下来。
还有些人仍旧不满,望着承载皇上的马车,恶狠狠道:“那为何身为皇上他不去抓那些贪官污吏?”
“明明知道有人害我们,为什么不去铲除?”
“张大人你总是在跟我们说要放下,可是我们怎么放得下?”
这瘦弱的男人跪在地上,眼睛凹陷,神情痛苦:“就是因为皇上的不作为,纵容那些贪官污吏,我的娘,我的妹妹,我的弟弟全都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被人吃干净。”
而他却为了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踏进了那泥泞的深渊。
午夜梦回之时,无数张熟悉的面孔朝着他撕咬而来,每个人都迸发着恨意。
这让他怎么甘心?
一人哭诉,万人共鸣。
这里的百姓每个人都遭受到了这种事情,
可以说,能够活下来了的人,他们背负了太多的良心债。
日日夜夜备受煎熬,永远的折磨。
这时突然有一人道:“要我说还是要感谢秦王和赫连城的,若是没有他们,我们平阳城的人恐怕早就死光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还有很多人在赞同。
突然间提到了秦王和赫连城,让马车里的皇上有些反应迟钝,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这两个人是谁。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囚车里的那两个人吗?
秦王这个名字好耳熟,这不是皇叔的名号吗?
若是没有记错,他没有子嗣才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