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的医术的确高超,一番施针便让祖父醒来。
“祖父,您感觉怎么样?”席云知连忙来到床边。
席铮睁开浑浊的双眼,半晌才看清楚孙女的脸,“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身体的衰败让他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在沙场上那么多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每次都没有怕过,这次他却害怕起来。
如果他死了,他的囡囡怎么办?
“祖父你放心,有白神医在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席云知对空间的发展越发的迫切。
席铮心疼孙女,握住她的手:“云知啊,人有生死离别这是常态,你要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件事。”
只说了几句话,精神就开始萎靡起来。
他指责书桌上的架子:“去把上面的盒子拿来。”
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万分不舍。
“这是席家的家令,现在祖父交给你,如果祖父死了,你就带着它和成安王离开京城,前往漠北——”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人再次陷入昏睡。
席云知握住这枚玉佩,眸底晦暗不明,周身凝聚冷冽气息。
上一世,她没有见到祖父最后的一面,当时并不知道这个玉佩的作用,这个东西被她当成祖父的遗物,小心珍藏。
后来这枚玉佩出现在女主白软软的身上,她根本不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
直到白软软带着这枚玉佩出现在漠北时,她才知道玉佩早就被秦朗送人了。
并且秦朗比她清楚这枚令牌作用,至于对她的重要性完全无所谓。
当时她是怎么做的,疯魔,嘶吼,各种找白软软的麻烦。
甚至写信给漠北席家人——
结果,他们全都背叛了她。
可笑。
白卿明显感受到她的气息变化,刚要询问可否有事,就被她凌冽的杀意震慑住。
“席小姐,您——没事吧?”
席云知闭了闭眼,压下滔天恨意。
整理了一下表情,“我没事,只是太担心祖父的身体。”
“既然神医有空,不如也给成安王看看病吧!”现在仅凭借她一人之力去对抗世家和皇权,简直是痴人说梦。
祖父一死,漠北的席家肯定会反水。
上辈子他们那么做,恐怕早就对护国公府不满了。
如今成安王却是很好的合作对象,不管是他的财力还是军队。
白卿眸色微动,点点头:“好,请席小姐带路。”
席云知院落在后院,要穿过长廊和几个院门才能到。
还没有靠近院落,不远处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尖叫声。
与白卿对视一眼,顿时在对方眼中看见惊诧和了然神色。
经过这两次事情,席云知不用看就知道是因为谁。
“小姐!”冬青发髻散乱,满身狼狈。
阿武更是鼻青脸肿的,跟丧家犬一样蹲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
“小姐,是属下没用。”
原因很简单,因为裴玄从宫里出来时满身泥泞,他们就想着给洗洗。
哪成想,这安成王就跟炸雷一样,根本碰不得。
不怕傻子不听话,就怕傻子武功高——
席云知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生气了,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
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感觉。
“墨竹呢?”声音微冷,如果只是自己人挨打她可不乐意。
冬青伸出手指,指着不远处一个凸起的东西。
“小姐,墨竹侍卫被王爷摘在土里了,现在应该埋上了,给浇水呢!”
下一瞬,席云知已经化成一道残影。
果然,墨竹比阿武还惨。
她也不知道这土坑是怎么挖的这么快。
墨竹就剩下个脑袋在外面,裴玄手里端着个水盆准备浇水了。
更让她惊诧的是,院子里怎么还有龙鲤?
他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裴玄看见席云知,立即把要倒在墨竹头顶的水转了个弯,全都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用最快的速度把盆扔了。
扬起白净的脸,用纯净无辜的眼神看着席云知:“没!没!”
席云知都要气笑了,这是傻子吗?还会甩锅,告诉她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墨竹还被种在地里,阿武被打得鼻青脸肿,她还真就相信了。
白卿唇角抽了抽,“王爷一直都这么有活力吗?”
席云知耸耸肩,“岂止!白天还在大街上跟狗哥跳胡炫舞呢!”
对,狗哪里去了?
“哦,还拍死了皇帝的龙鲤,喏,那不在地上呢么?”
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吃鱼了,看那肥硕如猪的龙鲤,舔了舔唇。
算上上辈子,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鱼了。
现在宫里都没有来人,恐怕他们想不起来了。
“冬青,趁着鱼还新鲜,让厨房去做一桌全鱼宴来。”
白卿:“……”席小姐的处事风格和某人有点相像。
冬青:“……”他们家小姐越发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