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刚向小店外走了两步还没到门口,小张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厦门路贵州路口一直盯着小店的那人从怀中取出手电,转身朝新垃圾桥方向闪了三下。
货栈内,四组人马从外向内清理箱中物品,此时已清理过半,第一批40块平板几分钟前转移进了三桅沙船的船舱。
门口望风的男人快速跑进货栈:
“快快快,目标回来了,过来大概要五分钟,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恢复原样,一会全从后门出去各自散开。”:
说完撩开左手衣袖盯着手表,剩余八人快速收拾现场。
虽然这八人训练有素,但时间紧迫免不了有些慌乱,望风的男人一边催促他们加快进度一边提醒他们控制力度不要发出大的声响。
眼看距离三分钟还剩二十秒,望风的男人提前打开后门,还剩两组箱子没有复位,催促道:
“快快快,没时间了,堆上去摆正就行,撤撤撤...”
最后四人两两一组将最后两组箱子堆起,上下推了推确认摆正后快速冲出了后门。
放风的男人将铁门从内关上插好插销,粗略的扫了一遍箱子上的编号,发现最后两组有一组编号错乱,一个尾号是单号的箱子被他们放到了最上层。
他一个人没时间也没能力将箱子复位,只好快速关掉货栈的灯跑上二层。
他猜测目标只是临时回来,只要等目标再次离开就能完成剩下的工作,这么多箱子这么多编号目标应该不会发现其中的细微变化。
...
两分钟后,老李出现在货栈大门外。
在小店时,一开始他听老板说是广东老家的酒便没太当回事,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是在他的印象里两广一带没什么烈酒,一般也就二三十度,所以没问老板他们喝的酒有多少度。
初入口,这酒清醇绵柔,有一股米香味,虽然喝着明显比米酒要烈但是在气氛的烘托和美食的映衬下三口便将一碗酒灌进肚子,那一碗足足有三两。
三两酒下肚,酒劲很快上来,最明显的就是感官能力下降,头晕乎乎的,还有一个变化是胆气更足、说话更硬气了。
他问老板酒有多少度,老板告诉他55度。
虽然在小张的鼓动下想着今天是除夕有理由放纵一次,但是理智最后拉住了他令他放缓了喝酒的速度。
后面那碗酒直到他离开小店回货栈拿烟只喝了三分之一。
此时室外的气温将近冰点,不过在酒精以及火锅的双重作用下才出小店的老李只是将棉袄披在身上。
一是确实没感觉到寒意;
二是想借寒风醒醒酒,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刚从贵州路拐到厦门路,一阵寒风迎面扑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连忙将棉袄的扣子全部扣好。
寒风令他的意识清醒不少,不过感官却更加混乱,街两边的建筑在他眼前左右晃动,地面也开始跳起舞。
他下意识扶住墙,强忍着眩晕向货栈走。
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他身边跑过,个高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支小指粗细点燃的香。
看到香上的红点,老李本能的骂道:
“小崽子,别在这里玩...”
“火”字还没出口,身后猛然一声炸响,老李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刚将头扭回去想看看什么情况,半空中又是一声炸响,他这才明白那两个小孩在放二踢脚。
经过这一吓,老李的意识更清醒了,虽然眼前的一切仍在晃动,他硬是板起身子加快脚步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向货栈方向走。
货栈里有个水龙头,他想着等下回去洗把冷水脸再抽两口烟就能缓过来。
...
老李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向锁眼捅去,第一下捅了个空,钥匙在铁门上划出“刺啦”的响声。
他用左手探到锁眼位置,将虎口抵在锁眼下方,把钥匙顺着食指滑到食指和拇指连接处,来回抖动几下后将钥匙插了进去,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走进货栈,老李眯着眼摇晃着身体摸索灯的开关位置,摸了几下没摸到不自觉的将眼睛睁大了些。
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向斜上方,白炽灯的灯泡似乎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还没来得及疑惑左手摸到了开关,下意识将开关拨下,整个一层亮了。
老李将货栈大门关上,走到水斗边拧开水龙头,连接三捧水泼向面部,抗晕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明显感觉手冻得生疼,只好关上水龙头甩了两下手将手在棉袄上擦干然后伸到嘴边一边哈气一边来回搓。
搓手的同时脚也没闲着,顺着码好的箱子一侧一边巡视一边走向后门。
到后门边随手拨弄了一下插销将它按回原位,走到窗边朝外左右看了一眼。
外面只有对面建筑物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的轮廓。
他顺着箱子另一侧绕到自己的床铺,坐在床上从床脚的包袱里抽出一条金宝烟。
似乎一下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将烟放在腿上一边扫视货栈一边回想,想了十几秒没有找到由头,最后认定是自己多疑拿起烟走到货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