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向俱乐部门口走去,张森在一边说道:
“老四,一会典礼结束我就不进去了,捕房还有事。”
“怎么,张督察长怕惹麻烦?”
“我来给你们站台已经表明租界的态度,穿这身再进去对大家影响都不好。”
“明白了,张督察长请自便。”
此时已经接近上午十点整,俱乐部外的人开始向门口聚拢。
近卫文隆嚣张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仍旧和他的女伴肆无忌惮的在众目睽睽下打情骂俏。
那个位置本来就靠前老三他们索性就让他继续坐在那里自己走到门口看向外面的众人,人群也都自觉的站在了两把椅子的后方。
老四向周冬凛和张森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去。
张森想领着周冬凛到前边观礼,周说不喜欢凑热闹就留在了人群后方,张陪他站在一起。
老四走到门口后代表张啸林向到场的客人致欢迎辞,随后几个俱乐部里的女服务员穿着红色旗袍拉着一条挽着红色花团的红绸缎从俱乐部内走出走到几人的前面,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女服务员,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金色的剪刀。
老四冲近卫文隆招呼道:
“近卫先生,请上台和我们一起剪彩。”
眼镜男将老四的话翻译过去后近卫文隆睁大眼睛看向老四,指了指自己,老四冲他点了点头。
近卫文隆笑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似乎觉得落下什么,转身走回椅子牵起自己的女伴一起走到门口。
周冬凛笑着看向张森:
“张大帅搞得还挺洋气。”
“这叫与时俱进,洋为中用嘛!”
中国传统的开业典礼一般是祭祀拜祖,燃放鞭炮、悬挂匾额,舞龙舞狮,并没有剪彩仪式。
现代流行的剪彩仪式据说起源于1912年的美国,后来由美国商人将这一仪式带进中国,中国人看到后便按照自己的风俗习惯加以修改流传至今。
剪彩结束后近卫文隆搂着自己的女伴第一个走进俱乐部,外面的赌客们个个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的跟在后面向俱乐部内走去。
一些对赌博没什么兴趣的宾客研究起了大门附近的花篮,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排在第五的周冬凛:
“这个周冬凛是谁?没听说过啊,青帮什么时候有这么号人物?”
“小顽是什么意思,青帮里好像没有这个字辈吧?”
“能排在顾竹轩的后面和这几个大佬前面至少也是通字辈,这个人来头不小啊。”
“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
......
几个徒孙走到福熙路上点起鞭炮,俱乐部附近瞬间变的无比热闹。
张森勾着周冬凛的肩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阿弟啊,我先走了,你玩的开心。”
“好,阿哥慢走。”
张森离开后周冬凛并没有急着跟在那些赌客身后进去,他走到大门的右边从外向内查看每一个花篮上面的落款。
最外围的花篮都是些商铺老板送来,往里依次是几个买办,银行高层,上海市政府的中高层领导,快要到门口时花篮上的落款清一色的都变成了日本人:
【三井物产 三井兵太郎】
【三菱商事 岩琦永城】
【大丸兴业 山本城口】
...
【富士贸易 松本正太】
......
前面三个正是垄断上海米粮的三家日商,松本正太是周夏芷的前夫、傅雅惠的未婚夫。
此时门口的赌客已经所剩无几,老三、老五和老七已经进去巡视,老四发现了门外的周冬凛,走到他身边招呼道:
“阿弟啊,看什么呢,我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周冬凛快速朝门前扫了一眼,看到了日本驻上海副领事岩井英一、日本驻上海海军特别陆战队司令宍戸好信、影佐祯昭...
“四哥,怎么没看到我送的那个花篮?”
老四领着周冬凛走到大门另一侧,指着他送的花篮:
“你的花篮?在这呢!”
周冬凛扫视了前面四个花篮又看了后面几个花篮:
“我的放这里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你不是自称是我们师父的小顽吗,既然是自己人当然和自己人放一起。”
“那位次是不是不太合适?”:
周冬凛又向后扫了一眼,看到了张森的花篮:
“我怎么都不应该排在张督察长前面吧。”
“这你就想多了,你的位次是张督察长给你选的,他说不论从身份、能力你都应该排在这里。”
“可我...”
“你是想说字辈吧,不用纠结这些细节了,既然是自己人该有的很快就会有。”:
老四拖着周冬凛向俱乐部内走去,到前台领了五块价值一百法币的筹码塞进他的手中。
周冬凛连连推辞:
“不用了四哥,我不会玩这个。”
“拿着,玩不玩随便你,一会走的时候用这个筹码可以直接换钱,走,我带你进去转转。”
同仁俱乐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