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周秋月留着齐肩的短发,穿着深色的衣服,就算是拍照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她抚摸着照片上的人脸自言自语:
“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笑?你这样我很累啊!”
随后又轻声哼唱起另一首童谣:
“月亮月亮巴巴,里面有个妈妈,妈妈出来买菜,里头有个老太,老太出来梳头,里头有个黄牛,黄牛出来吃草,里头有个小鸟,小鸟出来飞飞,里头有个乌龟,乌龟出来爬爬,里头有个娃娃,娃娃要吃油炒饭,滚你奶奶穷光蛋。”
哼唱的同时两眼流出两行热泪,随后渐渐泣不成声。
在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将影集合起后扔到床上。
她双手抱头趴在书桌上开始痛哭,为了不发出声音她迅速咬住右手的手臂。
书桌前的她抽泣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坐直身体不停的用左手捶击自己的胸口。
几分钟后,她渐渐平息下来。
她用双手掌心抹了一把眼角和脸颊,看到手掌上蹭到的黑色眼影噗嗤笑出声来。
她又看向镜中的自己,虽然她平时化的妆并不浓,可哭花后依旧是五彩缤纷。
她再一次笑了起来,这次真的是笑靥如花。
她用右手手背抹干净眼角的泪水,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关闭后里面响起了水声。
二十分钟后,她裹着一条浴巾穿着一双珠绣牛皮底拖鞋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脸上的妆容已经洗净,头发散落在肩上,两条小腿白皙又纤长。
她走到床边翻开相册,将散落在外面的几张照片随手塞了进去。
她将相册合上捧到衣柜边,将相册放回纸盒盖上盖子将纸盒推进了衣柜。
她将旁边一件叠好的衣服压在纸盒上,随后又压了一件、两件、三件......
渐渐碰到了垂下的西服衣角,她停了几秒后抽回了几件衣服。
她起身合上衣柜的门,走到书桌前关掉台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很快一条浴巾被扔到了床脚。
......
周春生的房间中没有开灯。
窗帘开着,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内。
周春生跪坐在房间中央面朝东北。
他的面前摆着两只空碗和一瓶零拷的七宝大曲。
他先是朝自己面对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为了不发出声音他用双手手背垫在磕下的位置。
起身后,他向面前的两个空碗里各倒了半碗酒。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酒,轻轻的碰了另一个碗的碗边。
随后坐直身体将自己手里那碗酒举到与头平齐。
周春生闭上双眼嘴里不停念叨什么。
等他再睁眼时已经泪流满面,他一口将碗中的白酒喝尽。
放下碗后又向自己面对的方向连磕了三个头。
......
周冬凛的房间中,雪莉独自躺在床上看书。
卫生间的门紧闭,周冬凛躺在浴缸中,水没到他的下巴。
白天他是记者,是情报员,晚上他是丈夫、是儿子、是周家的一员。
只有此刻躲在卫生间的几十分钟里,他是江小川。
他想他自己的父亲、哥哥,死去的战友......
“冬凛,你洗好了吗?水还热吗,要不要我让黄妈再烧壶热水,你别着凉了。”:
雪莉的声音从卫生间外传来,周冬凛抹了两下眼角:
“不用了,我洗好了。”
他起身拔掉浴缸里的塞子,走出浴缸擦干身体换上了干净的内衣裤。
周冬凛裹了一件睡袍走出卫生间,雪莉将书放在床头柜看向他。
周冬凛躲着她的眼神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然后将后背留给了她。
雪莉从后面搂住了他:
“冬凛,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没有吧,就是有点累了。”
“那你转过来看着我。”
周冬凛转身看着雪莉。
“你眼角怎么有些红?”
“红吗?应该是刚才洗澡的时候肥皂水溅到眼睛里我揉红的。”
“笨死你,洗个澡都洗成这样。”
周冬凛掐了一下雪莉的腰:
“让你说我笨,让你说我笨。”
雪莉痒的扭动起身体,用双拳轻轻捶着周冬凛:
“你讨厌~”
两人抱在了一起。
......
东体育会路7号重光堂。(今为虹口足球场北面与上海外国语大学之间的小块地面)
土肥原贤二在上海的驻地,后期为梅机关驻地。
西村展藏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了土肥原贤二的办公室。
“将军,这是按照您要求追查的五个人21号到24号的行踪。”
“有什么发现吗?”
“都有不在场证明,不过周春生的风寒染的时间有些过于巧合,我让陆军病院的医生去看过,是受凉或者过度劳累导致的。”
土肥原贤二接过西村展藏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