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冷。
刚一走入迷雾之中，楚阳的感受就是这两个字。
感受着手上那冰凉又略带一丝温暖的小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在那位上古大能做得不算太狠，并没有在传送的那一刹那将他们师徒俩分开。
有人和自己同行总比独自一人行动好多了。
而且有着对方传递过来的力量，他的心中自然也多了不少安心感。
“果然这里是乱星海……”
就在他感受着身边人的存在时，云秀却忽然语气复杂地感慨道。
果然。
楚阳注意到了自家师父话中的两个字，顿时点了点头。
“看来那聚魔之地很可能和乱星海有着紧密的联系。”
云秀并不是傻子，发现和乱星海同款的迷雾后自然会有这样的猜测。
如今只是猜测成真了而已，所以才会说出“果然”二字。
扫视了一眼周围那无比漆黑的景象，楚阳顿时对这传说中的乱星海有了一番新的理解。
原来仅仅只存在于文字记载中的此地对他而言自然没什么实感。
毕竟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和这种地方扯上关系，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只知道乱星海是那种尽可能不要接触的地方而已。
如今真正来到这个传说中的诡异之地后他才发现有多折磨。
首先楚阳对这个地方的第一感觉就是黑。
或许是那些迷雾的作用，他的视野受限极为严重。
严重到什么地步呢？
即便云秀就在他身旁和他紧紧挨着，他也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而已。
虽然没有试过，但估计就算他们俩已经快亲到一起了也看不清彼此清晰的五官。
这种视野受限带来的糟糕体验自然是毁灭性的。
楚阳并没有什么漆黑恐惧症，但若是连附近几厘米处的东西都看不清无疑是很严重的折磨。
而且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视野受限极其严重，神念更是无法展开。
甚至他想使用自身力量照亮周围都做不到。
因此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找不到方向。
唯一的光亮也就是头顶的点点星光而已。
就像是资料中记载的那样，乱星海中会有星星指明方向，楚阳抬头一看就明白了这点点星光想要将他们带往哪个方向，可谓非常简单易懂。
只是资料记载的还有另一件事。
乱星海中的星星所指引的方向可并不都是正确的，有时反而会将人引入灭亡。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其实也没必要观察，反正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云秀忽然语气凝重地说道。
随着话音一落，楚阳便发现自家师父又更加靠近自己，都快紧紧贴在一起了。
他当然明白如此诡异的环境会令人十分不安，云秀会靠过来也只是条件反射罢了，所以心里并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是沉默不语，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只能两眼一抹黑了。
别说找出重新回到聚魔之地的路，他们甚至都完全不知道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
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脚下确实是一片海罢了。
要不是能使用力量浮空，估计他和云秀早已跌落到了水中。
如此严重的信息缺失自然给他们带来了非常高的不确定性。
不说跟随星光是否是正确的选择，最麻烦的是他们什么都无从知晓。
到时候就算遇到危险他们也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即便真的运气很好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他们也不知道。
直到真正来到这传说中的乱星海后，楚阳才终于明白为何这个世界的人会对此讳莫如深。
就这种两眼一抹黑的环境，即便真正运气好到跟随了正确的指引，离开乱星海后也会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的阴影。
没办法，这种感觉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就连楚阳自己也是如此。
尽管他确实堪称身经百战，经历了不知多少诡异的事，但面对这样的环境多少还是有点发怵的。
如果他现在是独自一人的话，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慌。
所以唯一的慰藉也就只有同行的云秀了。
身边有另一个人同行之后，确实会给自己带来很强的安心感。
这般想着，楚阳便轻声问道：
“我们要不要跟随星光的指引？”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件非常要紧的事。
无法使用神念后，他们连神念传音都无法做到，只能用声音交流。
这自然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隐患。
虽说神念传音也会有一点气息变化，但可比用嘴巴说的动静小太多了。
如果只能口头交流的话，就算声音再小也比神念传音的隐蔽性小太多了。
而在这么一个完全未知的环境中，这就已经代表了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