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边,胡掌柜夫妇走了之后,刘氏众人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云朵朵出于礼貌,给待客草棚中的金、俞两氏人,重新换了新茶。
再回到灶房的时候,灶房熟食已经全部分装完毕,热菜正在排队等待分装,灶上正在复炸小酥肉。
见到云朵朵来了,大江媳妇一边翻动油锅中的小酥肉,一边擦额头的汗问:“大嫂,你说胡家这是几个意思?咋突然这么急催婚。
别是胡大公子出了意外?”
对于族中晚辈的亲事,云朵朵不会随便出手干预。
一来她尚且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二来没人能料到以后,随意掺和,以后过的好就罢了,以后过的不好还得落埋怨。
她尊重时下时代环境所造就的各种社会现象。
能做的,就是尽快提高刘氏的社会影响力,这样族中晚辈的亲事也能更顺利一些。
云朵朵接过了大江媳妇手中的长筷子:“我来炸,你歇歇。”
大江媳妇遂将筷子给了云朵朵。
云朵朵接过了筷子,麻利的将油锅中炸熟的小酥肉挑出,并推翻大江媳妇的推测:“胡大公子应该好好的。因为三婶娘将婚期推到了明年,胡家并没有表现出焦急反对的神色。”
大江媳妇长叹一口:“那就好。”
云朵朵宽慰:“大弟妹不用担心,回头我给瑶姑递消息,让瑶姑尽快回来,年底之前争取教会月槐管理铺子中馈。”
“月槐这高嫁我一开始挺高兴的,但是今天我偷偷看了一眼月槐未来的婆母,那样富贵板正的一个人,若是给月槐罪受怎么办。
现在我这心空空的。”
烧灶的绿禾忍不住道:“有啥好空空的,看看金玲儿老娘,觉得有人欺负了闺女,身上揣着两把杀猪刀就来咱们刘氏了,这大有一言不合就干的架势。
回头胡家不讲理,我家的杀猪刀借给嫂子!”
烧另外一个灶的桃花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来:“这亲还没结呢,你们就在想着闹了?”
“这不嫂子在这杞人忧天嘛!”
“嫂子你怕啥,反正有大嫂在,杨氏都不怕,咱还怕胡氏!”
大江媳妇如被醍醐灌顶,看了一眼炸东西的云朵朵,瞬间觉得心中踏实不少:“对,有大嫂在!”
云朵朵:……
“大弟妹,摆正心态,人一辈子很长,谁能料到以后。
若真担心月槐,不如让承卷好好读书,他若是出人头地,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他姐姐。
再有,大弟妹自己好好想想怎么经营自己的铺子,日后说不定也能家缠万贯,到时候跟胡掌柜夫人一样穿金戴银。
娘家硬实,家中的女娘哪个又敢慢待?”
大江媳妇瞬间找到了破局点:“大嫂说的有理!”
绿禾和桃花也深深点头。
几人又开始发散思维聊天。
聊来聊去,又歇劲了,大家太穷,供不起学子。
大江媳妇默默将自己的心思放到了自家铺子上,她想着能不能开个吃食铺子,她的手艺虽然没有大嫂好,但是比平常人好很多。
按下心思不提,大江媳妇又将话题拉到了胡长安的身上。
“大嫂,这胡家不是镇上的富户嘛,怎么还要去外地贩粮,一出门还这么长的时间!
那以后月槐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家!”
云朵朵觉得,这就是阶级壁垒带来的认知差距。
她们尚且不知道胡家产业如何,姻亲关系又是几何。
只知道胡家是镇上的大户,想要捞个能当官的潜力股女婿。没捞到。
然后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的胡大公子,看上了月槐。
更不知道胡家为什么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如今还亲自上门催婚。
她们很被动。
反观胡家那边,定然对刘氏的事情一清二楚。
她觉得她要打听一下胡氏的事情了。
这么想着,云朵朵也说了:“我回头打听一下胡家的事情,大弟妹不要乱想,族中像是护着二姐那样护着月槐,总不会让月槐吃什么大亏的。”
大江媳妇点头。
云朵朵怕大江媳妇还在忧愁,赶紧提醒她:“胡家送了些东西过来,你不去帮着三婶娘归置?
而且胡大公子给月槐寄了信,你不去问问什么情况?”
大江媳妇一拍手:“对!”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云朵朵失笑。
莫约半刻钟,油锅清空,灶中停火,云朵朵将手伸向了隔壁锅的锅盖。
隔壁锅里焖着鸡汤,锅盖一揭开,一股子白色的热气便蓬勃而出,老母鸡的鲜香扑面而来。
云朵朵洗了一把枸杞和红枣在老母鸡汤中,又焖了两分钟才出锅。
大概十一点左右,前面响起了鞭炮声,这是祭祖完毕的信号。
鞭炮声还没消散,二江媳妇带着她的新八卦又来了。
“我的天哪,刘狗才回来了!”
祭祖完毕,距离开席也就不远了,云朵朵刷大锅:“绿禾,大火。”
猛火炒菜,香!
“好嘞!”
菜入油锅的声音,都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