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心中有了个大概,她给刘玉娥上好药之后,便将她的裤腿放下来,整理好了刘玉娥后,她直起身子,将位置让给了刘婆子。
“二姐,这日子你还打算过嘛?”
“我恨不得他死!”刘玉娥恨咬牙切齿。
“眼下有两个办法,第一个钝刀子割肉,二姐你回去之后先毁了他们再和离。第二快刀斩乱麻,由刘氏出面助你和离归家。
第一条,先借跃哥的名义保下老大;然后大姐给他找个门路吊着魏居英的胃,再散些外室的消息出去,逼魏居英为了仕途官位,亲手将外室和外室子清理出去;
外室那边再帮她挣扎一下,狗咬狗,借外室的口,将魏居英养外室的事坐实,毁了魏居英的名声让他无法过中正官那关,彻底绝他仕途;
最后,借此名正言顺和离。
若是二姐有城府,一翻运作下来,魏家肯定大伤元气。”
“老大能借跃哥的名义保下来,还有另外五个丫头呢。”刘娥问。
“卖给我好了,二十两银子一个人。”云朵朵道,“让外面的魏居英做主。”
“做局让魏家往里套。”刘娥将云朵朵的话展开想了一遍,“让玉娥用这百两银子吊着魏氏一家,她们想要她手里的银子,便不会再对她非打即骂,如此回魏家也安全。”
“可行。”刘娥点头。
“第二个就简单了。”云朵朵又道,“直接将魏居英的丑事大白天下,白事过后,由刘家子弟上门,打到他们签和离书。
正好大姐在这,大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妹被欺辱至此,传出去也连累大姐名声。”
云朵朵看向了刘娥:“魏氏一族旁的子弟,就借房氏压着,大姐可有难处?”
云朵朵开口,刘娥便拿了云朵朵一个人情,她点点头:“刘氏女,当为刘氏着想些。”
云朵朵和刘娥意见达成一致,两人双双看向了刘婆子。
“我去找老头子。”刘婆子起身。
刘玉娥一把抓住了刘婆子的袖子:“我选第二条路。”
“我要他们全家立刻马上付出代价!”
仇恨支撑着刘玉娥,她表达完想法之后,便无力的又跌回了床上。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传出,有种濒死的感觉。
刘婆子心中一惊,回身便拍拍刘玉娥的脸:“老二,老二!”
“娘,喊魏居英进门,找人送二姐去齐家药堂。”
刘玉娥的伤都是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她如此虚弱,应该是身体底子差再加上怒恨交加,心神惧毁,所以有种病来如山倒的架势。
“我在镇上还有些人手,我让人去喊。”刘玉娥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门口拦门的杜氏将里面的对话听的七七八八,感觉早晨吃的一口油条都快被魏家干的事恶心出来了。
见里面没事,她去找了自己的几个儿子。
魏六娘见里面的人都出来了,立马跑了进去,见娘歪在床上,她小声的询问:“娘,你现在怎么样?”
刘玉娥将魏六娘的关心看在眼中,她点点头:“老六,等你姐姐们来了,就跟她们说,以后在你舅娘家就如同在自己家,干活一定要麻溜。”
魏六娘闻言睁大了眼睛:“我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别的姐姐也卖身为奴!”
“舅娘未免太过狠毒!”
刘玉娥没再接话,一边听了满耳朵的云朵朵淡淡的扫了一眼魏六娘。
发觉失言的魏六娘脸上一囧。
魏居英随着刘婆子进门之后,对着云朵朵拱手一礼:“弟妹。”
看到魏居英的第一眼,云朵朵便在心中念了四个字:虚伪至极。
她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你家六娘要问我借五十两银子给二姐看身上的伤。”
魏居英朝魏六娘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羞意:“家母脾气暴躁,我一直在镇上读书,实不知玉娥在家受到这番磋磨。”
他恐怕没料到刘玉娥还能说话,更没料到刘玉娥忍了一辈子,忍无可忍,已经不忍,将所有的事情都抖了个干净。
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满脸懊悔。
刘婆子坐在床边,摸着女儿的手,暗暗给女儿底气。
云朵朵直面魏居英这个渣男。
“娘的意思,让我帮衬一把。”
魏居英心中一喜,面上惭愧的道:“实不相瞒,我家弟兄五个,因为我读书用钱较多颇有微词,他们平常看不见我,便对玉娥和孩子们撒气。
还请岳母看在玉娥和孩子们的份上,助我搬出老家,在镇上安居。”
魏居英说着,卑微的一礼。
起身之后低着头,仿佛刚才说的那么顺溜的话,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刚掀了门帘子进来的刘娥正好将这话听在了耳中。
她不由开口:“二妹夫,你家老六说你没考上秀才,你娘便将气撒在了二妹身上,非打即骂,你就不拦着点?”
她是房氏大夫人,房氏在蚌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魏居英面对刘娥更是弯低了他读书人的脊梁。
“大姐教训的是。”魏居英继续对着刘娥卖惨,“这些年壮志难酬,苦寻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