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声还在继续，方岳问：“你行？” 陈兮撸着袖子信誓旦旦：“行啊，家里有什么能下锅;？” “冰箱里自己看。”方岳放下手机。 陈兮一点不见外，奔着厨房就去了。厨房置物架上叠着一堆不用冷藏;菜蔬，冰箱也早被有先见之明;方奶奶囤满了。 陈兮放开音量问：“有没有速冻饺子什么;？” “没有。” 声音近在咫尺，陈兮后背抖了下，转头才发现原本应该在客厅;方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方岳没有进来，就站那里看着。 “那泡面呢？”陈兮问。 “没有。”方岳提醒她，“你不是要露一手？” “没错。”陈兮把毛衣袖子撸得更高一些，问，“厨房有好多菜，你有没有什么想吃;？” “挑个快;。” 陈兮没有迟疑：“那吃面条吧。”煮米饭太费时。 “嗯。”方岳同意。 “你有忌口;吗？” “别太油腻，不吃茄子。” 陈兮默默把刚拿出来;茄子塞回去。 “食量呢？”陈兮问。 没见回应，陈兮翻出一包鸡蛋面，又问一遍：“食量？” “……一锅。” 陈兮扭头看方岳，方岳神色淡然。 陈兮默默又拿出一包鸡蛋面。 鸡蛋盒里有二十多枚鸡蛋，陈兮取出四个，又听方岳说：“冷冻里有肉。” 懂了，陈兮又从冷冻层拿出一块肉，先放水龙头里;热水把肉泡上，再插上电热水壶煮水，接着洗了点绿叶菜，剥了一只冬笋，把大土豆切丝，冬笋切片。 流程进行得有条不紊，但陈兮刀工很逊色，她左手拿刀，切得很快，可惜毫无规整可言。 蔬菜切好了切肉，原本是想切肉丝;，但最后成果变成了肉条。总算备菜完毕，陈兮一手拿起油壶，一手去拧燃气灶，但燃气灶毫无反应，连呲呲啪啪;声响都没有。 陈兮转身找方岳，方岳一直站在厨房门口没动，两人对了一眼后，他才踏进厨房，按了一下墙边;控电开关，集成灶;面板才亮起来。 集成灶插电才能用，当初方奶奶怀疑费电，总插拔电源线又太麻烦，所以装修时她让工人给集成灶插头装上了控电开关。 陈兮第一次知道集成灶这种东西，她再一次拧动旋钮，这回终于有火了。 陈兮炒菜;动作很利索，菜稍稍翻炒后就倒热水、盖锅盖。缭绕蒸汽被卷进了吸烟腔，集成灶挡板表面形成一层水珠，陈兮等着菜煮熟，无意中抬眸，看到黑色;挡板玻璃上印着方岳;身形。 方岳还抱臂站在厨房门口，一直盯着她在看。 陈兮辨不清方岳;神色，她随手拿起鸡蛋面，一边拆袋，一边觑着玻璃挡板，确定方岳;确是在盯她，陈兮不太自在。 面很快煮好，陈兮盛了一份自己;，剩下;方岳连锅端去餐桌。陈兮跟着落座，左手抓起筷子准备奋战，忽然见到方岳朝她看来。 陈兮动了动桌底下;脚，在想是不是该溜。但方岳脸上没什么表示，很快他也低下头准备开动，陈兮见状也就没有溜走。 餐桌是带转盘;圆桌，两人泾渭分明地坐在直径两端，尝了一口面后齐齐皱眉。 陈兮放下筷子说：“有救;！” 她跑去厨房拎来热水壶，给两边都加了一点热水冲淡盐味。 两人继续吃，吃到毛笋，又一次齐齐皱眉。 方岳看向陈兮，陈兮说：“可能就是这个味道。” 她快饿死了，哪管毛笋苦不苦，埋头继续干饭。方岳也默认。 两人都不知道毛笋需要提前焯水。 一锅一碗被他们快速清空，陈兮心满意足地揉揉小肚皮，喘口气后很自觉地起身端走锅碗，清理战场。 陈兮是会做家务;，但从前生活在条件有限;出租房，卫生做不到很干净，陈爸陈妈生活粗糙，也从来没有合乎时代;卫生观念，对于清洁这方面;能力，因为无知，所以现在;陈兮是匮乏;。 清扫完成，陈兮回到卧室，没多久方岳去厨房拿喝;。起先他没注意，后来靠在料理台旁喝饮料，他才看到燃气灶上放着一口湿漉漉;锅子。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方岳目光所及，没见到那只同样应该湿漉漉;面碗。 方岳想了想，弯腰打开橱柜，果然看到碗篮中立着一只湿漉漉;碗，如果他没记错，最初他指给陈兮碗柜所在;时候，这只面碗就立在碗篮内相同;位置。 陈兮不清楚水池边那个沥水架;作用，也没有擦拭碗盘水珠;意识，但她会按照方家;习惯，严谨还原现场。比如那只面碗最初就是放在碗篮这个位置;，那口锅也一直放置在燃气灶;右侧灶眼，以及置物架和冰箱里;菜蔬，陈兮取出部分使用后，剩下;也都整齐还原到了原位。 方岳关上冰箱门，垂眸细想。 喝了几口饮料，他把饮料灌搁一边，拿了块抹布拭干碗篮里;水珠，再将湿碗和锅子擦干，另外还湿着;筷子、砧板、刀具都放到沥水架。拿锅子;时候他注意到灶面有异，擦肯定是已经擦过，但油渍并没有有效去除，陈兮应该没有使用洗洁精或者厨卫净。 方岳沉默地喷上厨卫净，又将厨房重新擦拭一遍。做完这些，他倚着料理台，边想着事，边将剩余;饮料喝干净，最后将空罐子抛进垃圾桶。 当天下午稍晚;时候，方岳接到两通电话，一通电话来自方老板。 方老板这回和朋友是自驾去;宜清，大雪天开车难，还不知道高速上是什么情况，既然陈兮已经提前结束集训回来了，方老板索性就不着急，等明天看情况再返程。 方老板最后叮嘱方岳：“你帮她开下电视机，她家原先没电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再给她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