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云浅当然也感受到了。
可她在苏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追寻到任何和周家有关的事,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旧恨?
“老二,不得无礼!”
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中,周镇国冷着脸呵斥了一声。
周从武却冷哼一声,“爹,您别劝我,任何责罚儿子自己担!”
说罢,他径直转身走到景帝面前,单膝跪地,“皇上,末将知道睿王爷位高权重,末将今日冲撞了他乃是大罪,所以末将入城之后甘愿领罚。但是无论如何,末将今日是不会跟睿王府共同入城的!”
景帝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心却拧成一个结。
周家刚刚立了大功,他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罚功臣。
更何况,周从武此人虽然莽撞,但也绝不是无礼之人,若非深仇大恨,定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
老七到底做了什么?
“老七!”
他威严的目光看向萧墨栩,探究的眯起眼睛,“你与周将军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他用了误会这个词,明显是想缓和气氛。
萧墨栩却皱眉,“回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周将军,不如还是问问周将军自己吧?”
说罢,他目光坦荡的看向了周从武。
这毕竟是云浅的舅舅和外公,他也不希望和他们有任何误会。
“呵。”
周从武冷笑一声,“王爷看着倒是十分坦荡,可就是不知,若是末将当真说出您做过的……”
“够了老二!”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周从文冷冷打断,“都是些小误会,周家早就不记得了,你怎的如此狭隘?”
他狭隘?
明显就是睿王在装蒜,大哥不帮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指责他?
周从武气得不轻,还要开口,却被周镇国狠狠瞪了一眼,“周从文,你若再生事端,我老周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周从武脸色大变,“爹……”
周镇国冷着脸不理他,转身走向景帝,“皇上,是末将治家不严,才让从武说出此等糊涂话!周家与睿王之间并无嫌隙,还望皇上莫要将从武的话放在心上,末将愿意代从武受罚!”
周从文也跟着跪下请罪。
周从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委实不敢再开口了。
景帝看得出来,周家这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宣之于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勉强,只是脸色沉了几度,“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周将军舟车劳顿,快入城吧。”
“多谢皇上!”
周镇国和周从武异口同声。
景帝笑着抬了抬手,但比起最初真心实意的欢喜,此刻的笑容明显敷衍了许多。
随行的大臣们也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气氛诡异。
云浅知道,外公和大舅虽然没直说,但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觉得二舅狭隘,只是在父皇面前不愿表露出来。
所以看着几人入城的背影,她也不愿让他们堵心,拉住了萧墨栩的手,“既然他们不愿同行,那我们一会儿再进去吧。”
萧墨栩嗯了一声。
云浅又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原本以为,外公会很喜欢他,可如今却莫名其妙结了仇。
虽然外公和舅舅不肯说是为什么,但父皇肯定会因此对他不满。
“怎么能怪你?”
萧墨栩握紧她的手,蹙眉道:“我可以确定,我与周家并无前仇,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云浅点了点头,刚才二舅看她的眼神仿佛带着深仇大恨,可是苏棠明明都不认识二舅,怎么可能有仇?
只是……这误会到底是什么?
云浅神色复杂的看着周镇国一行人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什么,她脸色微变,“萧墨栩,你说我外公和舅舅他们,像是会坐马车的人吗?”
男人愣了下,立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结果就看到周家的随行军队中间围着一辆马车,奢华精致,还贴了精致的窗花,周围的军队倒像是在保护这辆马车。
可是,别说周家三位大将军不像是会坐这种马车的,寻常的男子也不会将马车布置成这样。
那这车里坐的又会是谁?
萧墨栩眸光沉了沉,“既然有疑问,那就干脆去将军府看看。”
……
将军府。
景帝设了宴席给周家父子接风,但他们刚回来,风尘仆仆的,便让他们先回府沐浴安顿一番,晚膳的时候再行入宫。
一进门,周从武就不悦的抱怨起来,“爹,大哥,你们怎么能这么怕事呢?刚才当着皇上的面,为什么不让我说出真相?”
周从文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
他头疼道:“无凭无据,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证睿王,是嫌皇上不猜忌我们周家功高盖主?”
周从武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梗着脖子,咬牙恨恨道:“可是浅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