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茫然的看着她。
长公主忽然严肃的道:“月儿,你七皇兄这样对你,你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楚月顿了顿,不确定母亲心里是怎么想的,沉默了一会儿,才斟酌着道:“母亲,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七皇兄吧,本来就是您强迫七皇嫂做她不愿意的事在先,皇兄也只是想帮皇嫂,对不对?”
长公主挑了下眉,示意她说下去。
楚月又继续道:“而且……皇嫂可不只是让我醒来这么简单,她还给我开了新的药方——如果几个月后,我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出门玩乐,那她就是给了我新生的机会,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今日喘症发作这一遭,就能换来这样新生的机会,她简直太愿意了!
楚月的脸上带着欣喜,又带着祈求,“所以母亲,您也别怪他们好不好?”
长公主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母亲很高兴。”
这些年,她十分溺爱月儿,所以月儿的行事有时过于跋扈了。
她已经打听过了,今日月儿针对苏棠,完全是月儿挑衅在先,可她一碰到女儿的事就容易上头,所以也跟着针对苏棠。
后来她忍不住想,如果月儿出事的时候,苏棠不肯相救怎么办?
越想越后怕,她只能告诉自己,往后须得好好教育月儿,让月儿成为一个像驸马那样善良温厚的人。
至于苏棠……那孩子很可能不知道老七今日的所作所为,所以月儿喘症发作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情况下她还愿意救月儿,这份恩情自己绝对不会忘的!
“陈管家。”
长公主抬手递上玉佩,“把玉佩还回睿王府吧。”
管家恭敬地点头。
楚月犹豫道:“母亲,您既然不怪七皇兄,为什么还要把玉佩还回去,让他们难堪?”
“难堪?”
长公主好笑,“你也太看不起你七皇兄了,若他当真会难堪,就不会故意留下这玉佩。”
老七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毁尸灭迹的道理?
既然用紫熏花这么明显的手段“加害”月儿,那定然要销毁证据,可他故意没有捡走玉佩,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他做过这样的事。
做坏事做得那么坦荡的人,她倒是头一回见。
只可惜,那孩子如今断了双腿,否则在这么多皇子中,其实他和他父皇年轻的时候最像了。
………
萧凌策回府的路上,始终一声不吭,回到府里也没说话,径直往后院走去。
直到云芷依叫住他,“王爷!”
男人这才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云芷依见他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里有些惴惴,柔柔弱弱的问道:“今日计划失败,您怪妾身吗?”
平心而论,萧凌策不怪她。
因为当时他也在现场,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事情的走向,毕竟谁都不知道苏棠会突然化身“神医”救了楚月。
所以,连他也没有办法的事,又如何能怪她?
可是,这些都只是他的理智而已,而他的情感却不受控制的想,为什么她这么没用,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如果是云浅……就一定不会这样。
如果云浅还在,好像就没有什么她做不好的事。
他记得她也会医术,刚才看着苏棠蹲在地上替楚月施针的时候,他甚至隐隐仿佛看到了云浅的身影……
萧凌策阖了阖眸,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立刻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温和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怪你芷依,你不必内疚。”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云芷依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是介意的。
否则他不会思考这么长时间。
她涩然一笑,“王爷怪我也不要紧,我只想说,那个苏棠不简单。昨日她刚巧会选石,今日又刚巧能医治昭阳郡主的喘症,王爷不觉得她身上的巧合太多了吗?”
很有可能,苏棠是真的会选石,也真的会医术。
这么厉害的女人,莫名就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那张脸逐渐浮上脑海,云芷依脸色一白,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放心吧,本王会查清楚的。”
萧凌策留在一句话,就沉着脸转身走了。
他当然知道苏棠不简单,如果说前几次还只是怀疑,那么今日就已经基本确定了。
往后,苏棠就是凌王府的头号大敌!
………
睿王府。
云浅做了几瓶药熏,让人给公主府送去,然后就去陪萧砚吃饭了。
小家伙从前虽然不会说话,但吃饭倒是很乖,现在也能拿着筷子自己扒拉了。
只是吃完饭,糊了一嘴的米饭。
云浅不由好笑,好像有在面对砚儿的时候,她的仇恨就会被无限弱化,满腔都只剩下柔软的爱意。
她拿手指用力蹭了蹭他的嘴角,“看你吃的,像个小花猫。”
萧砚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盯着她,“脸上脏脏的,就是小花猫吗?”
他没有见过猫,还不知道猫长什么样。
云浅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