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栩当然有兴趣。
若是要打击凌王府,这是个极佳的机会。
凌王对选石大赛势在必得,睿王府若是能出其不意把矿产开采权抢到手里,不但能获得巨大的利润收益,还能把凌王和皇后气疯。
“好。”
萧墨栩定定的看着她,“本王就信你一次,不过问此事,具体怎么做全凭你自己。”
云浅笑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这句话,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大夫终于替云浅剜去了所有腐肉,上了药包扎好,离开了王府。
除了镜修,这位大夫也算是睿王府的常客,嘴严得很,萧墨栩并不担心他会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外泄,何况他们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大夫走后没多久,萧墨栩也离开了云浅的屋子。
云浅趴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直到耳畔响起一道软糯糯的嗓音,“娘亲,娘亲……”
是谁在唤她?
是她那可怜的孩子吗?
梦境里,他的容颜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他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不停推动她的身体,一脸担忧的唤着她娘亲。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终于云雾散去,逐渐露出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两颗眼睛如黑葡萄一般闪闪亮亮的。
可那张脸,却分明和萧砚一模一样!
云浅陡然惊醒过来。
一睁眼,却真的看到有人趴在她的床边,怯怯的看着她。
“砚儿?”
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明明在她刚回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跟翡翠说过,今晚不能带砚儿睡觉,所以让其他的嬷嬷带着砚儿睡了。
萧砚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可是云浅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等到,他只是扭捏的别开了小脸。
但云浅却忽然想起了刚才梦里的那道声音,就和她刚刚重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难道刚才也不是她的孩子在唤她,而是砚儿吗?
这个念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孩子,试探着问道:“刚才……是你在唤娘亲吗?”
萧砚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云浅心头一紧,“为什么?”
她明明知道砚儿回答不了这种问题,可或许是受伤太疼了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或许是这一声声的娘亲让她逐渐沉沦,所以她一时什么也管不了了,本能的抓着砚儿的手臂。
“你知道娘亲病了,所以专程过来看娘亲,是不是?”
她急切的道:“可是为什么你会知道娘亲病了?就像上一次在湖边,你为什么突然不讨厌娘亲了?是不是……母子连心?”
萧砚被她这劈头盖脸问的,一脸懵,惊慌又无措的看着她。
云浅紧紧盯着她,想要从他的神色变化来得到一丁点的答案。
可是没有。
从始至终,砚儿都是怯怯的看着她,看得她脑子里那股热血逐渐被冲淡,好像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的寒意袭来。
“对不起……”
她呐呐的张了张嘴,忽然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眸一紧,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砚儿,娘亲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等娘亲回来再陪你睡觉,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砚儿反应,急匆匆往外跑了出去。
冬夜寒风刺骨,她连外衣都忘了穿,冻得皮肤发红,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竹心院。
“砰——”
房门忽然被打开。
萧墨栩刚褪下外衣准备睡觉,就听到这种动机,眼神一厉,刚聚集了内力要挥出一掌,一转身却看到这女人红着眼站在他的房门口。
他顿时收了内力,眉头拧成一个结,“你干什么?”
云浅张了张嘴,怔怔的看着他,“白天出门之前,我说有个问题问你,还没来得及问。”
萧墨栩,“……”
他蓦地黑了脸,“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半夜衣服都不穿就跑过来,就为了这种事?”
这种事?
不,这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这实在是太重要了,或许就关乎着她那可怜的孩子是否还活着!
“砚儿的生母是谁?”
她没有心情与他周旋,直接了当的问。
萧墨栩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瞳孔一缩,旋即蓦地沉了脸,冷酷的道:“与你何干?”
云浅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听人说,四年前砚儿被丢在王府大门口,当时他的生母出现了吗?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他生母是谁?”
“混账!”
萧墨栩的脸彻底阴沉到极点,“本王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苏棠,是不是本王这两日对你太好,让你觉得自己又有资格来过问本王的私事,对本王指手画脚了?”
云浅微微一震。
心爱的女人?
原来他知道砚儿的生母是谁,而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在某一个夜晚,阴差阳错的和她发生了关系。
不过也对,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她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