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浑身是血的萧凌策从地上扶起来,柔弱的脸上写满心疼。
萧凌策尽管虚弱的脸色发白,却还在耐心安慰着她,看起来倒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云浅看着他们,冷冷发笑。
萧墨栩察觉到她的神情,拧了下眉。
云芷依也在此时注意到他们的出现,发红的眼眶冷冷朝他们看过来,“七弟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又何必这么赶尽杀绝呢?”
云浅讽刺一笑,“你们无凭无据跑到父皇面前来告状的时候,可曾想过做人留一线?不能因为你们最后吃了亏,就忘了事情是你们挑起的吧?”
云芷依脸色微变。
萧凌策不欲和苏棠浪费时间,既然今天的事都是误会,那这就女人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嚣张悍妇罢了,以后有机会再动手对付也不迟。
“好了芷依,我们走吧。”
他蹙眉道。
云芷依咬了咬唇,这才点头,扶着他离开。
云浅看着他们的背影,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随后也推着萧墨栩的轮椅离开。
走出很远的距离,周遭空无一人,就听到男人低冷的嗓音响起。
“停下!”
云浅脚步一顿。
萧墨栩冰寒着脸,骤然一掌扣在轮椅的把手上,触动机关,轮椅转动,他也从背对着她变成面朝着她。
“说,今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邪肆的凤眸眯起,眸光凛冽深寒。
云浅却一脸平静,“王爷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萧墨栩骤然阴沉下脸,“这就是你给本王的解释?”
这个答案肯定过不了关,云浅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如实道:“是我把云芷依推下水,也是我故意把耳坠丢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带着所谓的证据去父皇面前告状。”
因为她很清楚,越是无凭无据,她的嫌疑就越大。
比起她这个品行不端的儿媳,景帝肯定更相信萧凌策和云芷依这两个名声极好的儿子和儿媳。
所以她赌了一把,让他们带着证据去,而后再推翻这个证据,那么她的可信度就会直线上升。
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诱敌。
她和萧凌策相处这么长时间,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了解他,为了逼她拿出耳坠,他一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故意激他,就是为了让他说出自打二十大板这个惩罚!
她知道自己暂时还杀不了他,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受点罪!
“这些本王都知道!”萧墨栩没好气的道,“本王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讨厌云芷依,不行吗?”
讨厌?
她和云芷依素无交集,为什么讨厌人家?
难不成是嫉妒云芷依才貌出众,名声比她好?
想到这种可能性,萧墨栩眼底当即划过一丝厌恶,“嫉妒她就出手要她的命?苏棠,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或许唯一改变的,是她比以往更聪明了。
如果是从前的她,绝对想不到故意丢个耳坠做障眼法。
“嫉妒?”云浅眼神蓦地冷了几度,“睿王爷,我看你不只腿瘸了,眼睛大概也瞎了——云芷依那种女人,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苏棠!你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如果换了平时,云浅或许真的不敢,或者说不会主动得罪他。
可事关云芷依,她根本压不住火气,阴阳怪气的道:“臣妾绝无冒犯之意,只是好心提醒王爷一句,眼瞎就早点治,免得哪天彻底看不见了,悔之晚矣。”
“苏、棠!”
萧墨栩气得青筋暴跳。
剧烈的怒火搅动着心扉,血液里的暴躁因子也叫嚣着沸腾起来,大脑有阵阵疼痛袭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倍增长,强烈的痛感几乎将他吞噬。
他眼底逐渐染上猩红的血色,咬牙挤出一句,“你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云浅眼神微变,却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萧墨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