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栩的脸也蓦地沉了下去。
刚才听到这个女人的狡辩,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相信了她,甚至莫名其妙的开口帮她说话!
可是没想到,现在云芷依立刻拿出耳坠,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冷冷扫了她一眼,见她面露慌张,本能的去摸耳朵,扯下了右耳的耳坠,他的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
云芷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刚才苏棠一进门,她就注意到苏棠只戴了一个耳坠。
虽然苏棠从始至终都是侧对着她,只能隐约看到右耳那个耳坠是的颜色和大致轮廓,但是已经足够了——很明显,苏棠的耳坠和她手里的是一对。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胜券在握。
“七弟妹。”她叹息道,“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确实素无仇怨,我不知道你今日为何害我。但是事已至此,只要你愿意承认过错与我道歉,保证下次不再害我,我这个当嫂嫂的便不与你计较了。”
“芷依!”萧凌策闻言不悦的低喝,“她差点害死你,就算你肯原谅她,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云芷依当然知道他不会答应。
即便他答应,父皇也不会答应。所以她才更要这么说,才能彰显她的温柔善良,和苏棠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爷……”
她柔柔弱弱,目光哀求的看着他,似还想求情。
云浅被她这副伪善的嘴脸恶心坏了。
从前她就是这样善于伪装,所以自己才会着了她的道,没想到时隔四年,她的伪善不减反增,愈发的叫人想吐!
“我不需要凌王妃为我求情,我也不会道歉,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根本无需道歉!”云浅冷冷的道。
“苏棠!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萧凌策嗓音冷极。
“事实?”云浅讽刺一笑,“敢问凌王,何为事实?”
“把你手里的耳坠拿出来,呈于父皇一观,得出的结论便是事实!”
“……”
云浅眸色闪了闪,似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凌王这反应,似乎已经认定我是谋害凌王妃的凶手,可若我手中的耳坠与你不是一对,又当如何?”
她这反应,分明就是被拆穿之后,心虚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萧凌策毫不犹豫的反问,“你想如何?”
云浅扯了下嘴角,“凌王是深得父皇宠信的王爷,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人诬陷的不受宠的王妃,我能如何?”
她当然不会提条件,但她以退为进,却是要他自己提出条件!
萧凌策沉默了一会儿,“好,今日本王若是冤枉你,那本王便自受二十大板!”
此话一出,景帝和云芷依纷纷变了脸色,就连萧墨栩也微蹙了眉。
“王爷……”
“老三!”
云芷依和景帝同时出声。
萧凌策先是安抚的看了云芷依一眼,道了声无碍,然后又恭敬的看向景帝,“父皇不必担忧,儿臣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冤枉七弟妹。”
这声七弟妹,冷酷到了极点。
景帝的面色也沉得厉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已经断了心软的念头——这个苏棠,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他和老三媳妇给了她无数次机会,她就是不珍惜!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无情了!
“苏棠,现在你可以伸手了?”他语气不善。
“是,臣媳遵旨。”
苏棠恭敬的弯下腰,双手捧着耳坠,缓缓高举至头顶上方,便于让所有人看到耳坠的样式。
这耳坠确实是烟蓝色的,也确实是水滴形状,乍一看,就和云芷依手中的耳坠一模一样。
但是下一秒,几人的脸色却都变了。
因为这两枚耳坠看似一样,实则却是完全不同的材质!
“父皇!”萧墨栩立刻道,“凌王妃手中的耳坠乃是碧蓝烟玉所制,而苏棠手中的耳坠只是普通的蓝石,不可能是一对!”
景帝的脸色倏然顿住了。
萧凌策面露错愕,紧紧盯着苏棠手中的耳坠,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云芷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怎么可能?”
明明所有的线索都那么符合,不管是凶手当时穿的衣服还是身段背影,都和苏棠一模一样,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而且……凶手当时遗留了一个耳坠,苏棠也正巧只戴了一个耳坠,哪有这么巧的事?
云芷依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微亮,“对了父皇,臣媳曾听闻京城有一家珍宝斋,卖的首饰珠宝不但珍贵还十分新奇——他们就曾用同样材质不同颜色的玉石制作耳坠。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七弟妹这对耳坠就是故意用不同的材料制成,意在突出一个特别?”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云浅就笑了。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直勾勾的看着她,“凌王妃,为了诬陷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同样材质不同颜色的耳坠,可以说是样式新奇,可若是连耳坠的材质也是一好一差,那戴出去只怕会遭人笑话,哪个名门贵女又愿意买这种东西?”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