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云已经很长时间。
没出席社交这样密集的晚宴了。
来的人几乎都认识她,除了和司徒正寒暄,这些人个个都想找她聊几句。
谢美云待了半小时,人就有些倦怠了。
于是乎就暂时离开了宴会厅,到宴会厅后面的小花园里透透气。
秘书给她拿了一支温热的水:“需要提前回去么?”
谢美云摆摆手:“等差不多结束了,我得带着妍妍一起走,我可不放心把她单独留在这儿。”
秘书应了一声是。
谢美云看着花园里的一个白色欧式的小亭子。
她那里有一张,和孟珍妮时隔多年后,再度通信时,珍妮寄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就是在这个亭子里面拍摄的。
不过那个时候,亭子顶上爬满了紫藤花,拍照的时候,是紫藤花盛开的时候。
大串的花束垂落下来。
珍妮坐在亭子里,怀里还抱着她心爱的小狗。
对了……
那只小狗……
听说珍珠被偷走的时候,小狗也是在身边的。
和珍珠一起不见了。
过了两天,小狗的尸体被发现在了路边的水沟里,脑袋都被人打扁了,死得极其可怜。
后来听珍妮的佣人说。
珍
妮一直笃定的认为,小狗是为了保护珍珠,才被打死的。
她心中满怀愧疚。
不管是小孩和小狗,她都没能照顾好。
谢美云想到少年时的挚友,心中满怀伤怀。
“谢姨。”
清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秘书和谢美云同时回头。
就见到了高大儒雅的盛裕诤。
男人到了中年,大多都要发胖,尤其是这些山珍海味的有钱男人。
就算没有胡吃海喝,因为疲劳和压力,长胖的也不在少数。
但盛裕诤却没有。
说他是玉树临风也不为过。
谢美云从年轻时起,向来是一个沉溺于美色中的人。
盛裕诤是个例外。
此时,谢美云看着盛裕诤,除了恶心和厌恶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丝正向的感觉。
“阿铮啊。”谢美云示意身边的秘书。
秘书微微颔首,走到了一边去。
“谢姨近些年来,身子骨可好?”盛裕诤走到谢美云身边,和她并排站着。
“还行吧。”谢美云回答道,“比起二十多年来看,肯定是差了一些。”
盛裕诤看了她一眼:“说到二十多年前,父亲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去世的,我听说父亲去世之前,找了自己很信任
的仆人去找过您?”
“的确有这件事。”谢美云嘴角勾着笑,视线定定的落在盛裕诤的身上,“阿铮啊,我和你父亲是生死故交,你也叫我一声姨,有什么话要说要问的,就直接说直接问,不需要一个问题绕三百个弯。”
盛裕诤静了一秒,忽然笑起来。
“谢姨想多了,我能有什么问题想问?不过就是久久不见您,想和您叙叙旧罢了。”盛裕诤停顿一下,“对了,父亲下一次忌日的时候,母亲想给他大办一场法事,谢姨您也来吧?父亲临终之前,都还挂念着您,叫着阿云阿云……您没来他的葬礼,他肯定是遗憾的。就用这次法事补上,好吗?”
听到盛裕诤这么说。
谢美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鸿门宴。
不过,鸿门宴又能怎样?
她一把岁数了,还能怕了盛裕诤不成?
大不了,就用她的尸骨,去给妍妍铺一场复仇之路!
“好啊,日子定好了,你叫人发帖子来就好。”谢美云毫不畏惧,坦坦荡荡的应下。
盛裕诤又看了她一眼。
忽然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说道父亲临死之前叫着您的名字这事儿,我还想起来一件乌龙旧事。
”盛裕诤笑着说道,“您知道我母亲嫁给父亲之后,一直有一个误解么?”
“什么误解?”
“她知道父亲心里一直有个人,当然,那个人不是他过世的妻子……后来我母亲查啊查,以为父亲心里的那个人是孟珍妮。”盛裕诤说着,在谢美云跟前比划了一下,“你们不是有一个合影么?那张合影里面有您、有珍妮阿姨还有司徒老爷子,还有父亲。”
“哦。”谢美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那张照片,可她却说,“太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不太记得了。”
“您不记得,可父亲却惦念了一生,这也成了我母亲一生的阴影。”盛裕诤轻轻摇头,“我小时候看过好多好多,珍妮阿姨的照片,母亲告诉我,是这个女人抢走了爸爸的心。”
谢美云下意识眉头紧锁。
“后来隔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珍妮阿姨在我出生那年就死了。”
“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谢美云有些不高兴起来,“难不成你母亲只靠着一张照片,虚空索敌,你要怪在无辜的人身上?”
盛裕诤连忙摆摆手:“谢姨您先别生气,我对您和珍妮阿姨是没有恶意的,要怪这件事也只能怪父亲,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