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筝今天跳得尽力,比往日练习都要用心,她知道谁会来,把起舞落地的时间算得准准的。果然,她停下来歇息,转身就遇到站在门口没有打扰的程曳。 她运动后微微喘息着,走到程曳身边,手指着一旁近乎崭新的音响,笑得单纯:“它刚刚放音乐不出声,我以为它坏了。”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用他维修了。 程曳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要走。 “喂。”温筝喊住他,“叫你过来是找你帮忙,不是耍你。” 程曳丝毫不为所动,脚步未停。 “啊……” 不想让他就这样走了,温筝追得有些急,直接拉住他胳膊,双手用力挽留。几乎是下意识的,程曳反手一甩,力道用大了些。 没有预想到,温筝被突如其来的反抗推倒,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疼……”她倒抽冷气,喊疼的声音隐忍,像小猫一样。 程曳转头就看到温筝倒在地上,后脑抵着地板,身体僵硬,一副不能动的样子。她直直地看着程曳,眼神惊慌,楚楚可怜起来。 “摔到哪了?”程曳不好随便动她。 温筝浑身上下都疼,一时之间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囫囵摇头:“好像是头,又好像是腿……” 不知道是扭了脚,还是磕到了头,反正她不舒服是真的。 程曳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要不要去医院?” 温筝躺在地上,想了想,点头:“要。” 话落,程曳蹲下身,作势要抱她起来。温筝疑惑地嗯了一声,明知故问:“干嘛?” “怕你伤到骨头,我抱你下去。”程曳语态认真,漆黑的眸子里不见丝毫谋私,态度看起来十分真诚。 他这么真挚,温筝顿时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哦。”她乖巧下来,双手抬起,一副等抱的姿势。 温筝很瘦,常年跳舞,程曳把她抱起来时毫不费力,两人在后门楼梯下楼,温筝一路指引:“前门有我家的司机,你躲着点。” “你叫我来就是帮你躲司机?”事到如今,程曳已经猜到温筝找自己的目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温筝没承认,笑了笑:“像不像古代不被家里接受的情侣?见个面还要想方设法,偷偷摸摸。” 程曳下楼脚步一顿,垂眼看着自己抱着的女生,对方竟然也在看着他。 他没说话,温筝扫了眼身下的台阶,有点怕,手臂圈住男生的脖子更紧,小声道:“我恐高,抱紧一点。” 楼梯能有多高,温筝的话说得暧昧不明。 她靠得愈发近了,程曳没发表意见,打横抱着她继续下楼。 男生一言不发的样子虽然有些闷,但在温筝这里有种独特的吸引力,她静静地打量他,从他纤薄的内双眼皮褶皱,看到他分明的下颌线,他是传统意义上的冷酷帅哥,像暴力电影里人狠话不多的王牌杀手。 很快就从三楼下来,温筝看了看门口,没见到家里的司机,语态激动:“快,我们就从这个路口打车。” 程曳一路都在听她的话,此时也没有意见。 到了医院,温筝拍了片子,扭到的是脚,脑袋没有问题。坐在医院的休息区,温筝翘着右脚脚尖,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病例,越看越觉得事态严重。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果然有点肿。 “完了。”温筝嘴里念念有词,“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看着她发肿的脚踝,程曳以为她担心跳舞的事,开口安慰:“医生说了,静养一星期就没事了,不会影响你跳舞。” 原文转述给温筝,他实话实说。 闻言,温筝嘴巴撅起,模样娇憨:“我最近没比赛,不跳舞也没什么。但现在腿脚不方便,我见你一面好难呀。” 程曳眼皮跳了下,看向她的目光凌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温筝瞬间抿唇,圆润猫眼不见流转地与他对视,纤长漂亮的眼睫微微眨动,本就清纯美丽的面庞染上可爱,弱弱开口:“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想和你玩啊。” “呵。” 程曳难得笑了一声,嘴角勾起,看向温筝的眼神带有透射性,却看不懂她的心。 温筝和其他玩感情的女生不一样,她长得乖巧清纯,一副好学生模样,身上都带着优雅的书卷气。她说玩玩,可能就真是找个无聊时候解闷,或者一起作怪的玩伴。 程曳笑意散漫,带有嘲弄。 这是温筝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沉默以外的情绪,她很惊讶,也乐意接受,笑着迎上去:“我家里最近管得严,不让我随便出门。我加了你微信,你晚上能不能陪我聊天啊?” 程曳察觉到事情有一丝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温筝说这话好像没有暧昧的意思,但在陌生男女之间,这行为又会显得过于亲近。 “把钱还我。”程曳扭转话题。 笑意凝在脸上,温筝不动声色地压下嘴角,噘嘴拿起手机,要转账时,突然想到一个妙计。抬头,她笑吟吟的样子很是甜美:“我花钱雇你陪我聊天怎么样?每晚陪我一个小时,每天五十。” 程曳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温筝以为价钱太低,竖起两根手指,咬咬牙提价:“八十行不行?” 再贵她可就负担不起了,最近消费太集中,她的零花钱受损严重。 “五十。”程曳掏出手机,找出收款码,送到温筝眼前,嗓音冷淡:“先把一千五百一结算清楚。陈子遇欠我八百,你找手机五百,上门修音响一百五,来回打车六十。” “……” 温筝服了。 程曳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