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年的春天真冷。风凛冽,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在春节前,杜兰芳又又嫁人了。
嫁给本村的李书记的族叔。
李玉亭四十二有两儿一女,婆娘死后烧遍七,开始找续弦。
看了好几个,都没中意,最后有人提了一嘴:“咱大队的杜兰芳勤快又干净,只是?她是三嫁子了!”
李玉亭听了有意。
便跟媒人打听。
“问也没关系,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杜兰芳这个人是干净利索,但也不是没毛病。她与春胜他娘几乎不来往,与二婚婆婆也不睦。”媒人“大知了”讲。
李玉亭便讲:“这个没关系,我娘早死了。”
“大知了”又说:“她与那三个大的孩子分成两家了。”
“这个不是她的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是那三个孩子不思感恩搞的。”李玉亭又找了个好理由。
“行,咱们先说好了,以后过不上来别来找我。”先打上预防针,“大知了”也怕被找脚后跟。
李玉亭现在觉的杜兰芳哪哪都好,应的爽快。
腊月二十一,李玉亭和娶新妇一样,骑自行车载着杜兰芳围着村转了三圈,进门时还放了两个鞭炮。
也算重视这个后娶的。
但古建路这次坚决不改姓不改名,怕同学和小伙伴们骂他三家姓奴古布!
按李家的名字向下顺,应该为丰字。
他总不能叫李丰建,李丰路吧?
不改好,万一他妈又又不在李家了,他的名字也省事儿了。
春风刮人脸人手上起皴皮,家里有条件的买了蛤蜊油,没条件的顶着皴皮也是劳动美。
…………
今年李丰庆上任第一次春种,除了应种计划的粮食,但凡空闲着的地亩全种上了甜菜。
又悄悄划出三百亩种芝麻,河套间种水稻,山脚下种高梁,又开始发酵各种肥。
村里村外一股臭味。
但老农们脸上有了笑容。
方橙春节时收来二侄子的邮件。一件崭新的军大衣。
系统调侃:赵春花发现,你没有给她储物戒子,她妹妹反而乱了起来,话里话外问你这个姑婆婆的消息。
“草,我还成了香饽饽了。”
方橙和系统讲。
系统调侃:都是过客,白打听。女配已经噶了,一切都与我们无瓜。
春旱起风沙,出门扑一脸。
大葱都不爱出门浪了。
小小年纪渣遍村里的母x狗,村里不知多少狗子狗孙的。
方橙根本不管,所以大葱是方橙养过所有狗中最像狗的。
白天出天浪,坚起耳朵听着,方橙一叫就它,多远也回家。
夜里连门不出,紧紧跟着方橙。
去城里跟方玉山边得方橙同意才行。
总之,方青葱是又当狗又当儿子。
在方橙看来和古春寿不相上下。还比古春寿听话多了。
又过三天,下了一场春雨,地里的野菜长开了。
方橙去挖野菜,被镇子上的几名革x委老远叫着:“站住,老婆子!这野菜是公家的,不能私自挖,跟我们走!”
切,你说站住,我就站住,你算老几啊!
于是方橙就开始溜革x委x们。
围着镇子跑了半圈,这群好吃懒做的全趴下了。
明明离老太太那么近,却总是追不上!
草,累死了!上枪吧!
“别跑!再跑,老子要开枪了!”革x委x们的头头喊到。
系统调侃:开呀,小样!看看你这枪开了打谁?炸膛懂不?
方橙也不管,自顾自的跑着。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枪响和惨叫。
哼!人溅天收。
方橙回到家,肉包子吃起来。
一群反x动x派的小混蛋,不知害了多少人!
…………
快夏天时,来了一群民兵拉练,下边村里,县里的都有。
装备衣着有区别,文明素质有高低,思想上更是差异巨大。
城里们民兵连穿新衣,拿新枪,却吃白面馒头扒皮。
乡下的民兵们穿的五花八门,拿着各部门淘汰下来的汉阳造,却艰苦朴素,珍惜粮食,有我x军当年风范。
县武x装部的领导气的没眼看,直接判了城里民兵为最末!
真他娘的丢人,丢到姥姥家!
而村里老农民坐在场院里,望着那一地白面皮,哭的稀里哗啦。
自己家勒紧裤腰带,每年上交多少粮食?全力支援国家建设,国防建设!为不挨老浆老美欺负!
这群兵蛋子把白面饽饽皮全扯下来扔了。
然后那些兵们望着村里的孩子满地捡皮吃,笑的那个开心!
最后全受了处分!
“我们才吃饱几年饭?我们能吃饱饭多亏乡亲们年年交公粮,他们省吃俭用的,你们这些……哎!”
“让他们滚!滚!”社员们看着孩子捡饽饽皮吃心疼死了。
心疼粮食,心疼孩子。
最后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李丰庆开会回来,告诉社员们今年当兵x名额,咱村多给